相比之下,将粤语这一方言提升为“香江本土语言“,既能塑造区别于内地的地域认同,又可规避北方的政治话语渗透。
这项语言工程被精心包装成文化保护行动。殖民政府通过行政指令,逐步要求学校将教学语言从国语转为粤语,电台电视台的国语节目时段被压缩,电影制作也通过补贴鼓励粤语片生产。
一位受政府资助的语言学家被推至台前,其主持的“正音标准“大量参照《广韵》《切韵》等中古韵书,构建起一套看似学术权威的发音体系。
这种将政治工程伪装成文化保护和自觉的策略极具迷惑性,许多本土知识分子真诚相信他们正在参与一场捍卫地方文化运动,未曾察觉其背后隐藏的殖民治理逻辑。
这场持续几十年的语言改造工程最终结出异化之果,70后出生的香江年轻人,很多都不会说国语了。殖民政府通过文化工程塑造出了坚固的本地认同,其深远非常影响。
至1990年代,当香江流行文化凭借经济势能风靡内地时,岭南地区的粤语使用者自然成为最热情的接受者。
但部分年轻人在追捧粤语流行文化的过程中,不自觉地内化了殖民者建构的“正音“观念,开始苛责他人的粤语发音,形成了后来被戏称为“粤语警察“的独特现象。
这种语言纯正癖的背后,实则是粤语区经济、文化强势带来的优越感,与保护方言或地方文化的初衷相去甚远。
当粤语警察们高举《广州话正音字典》四处“执法“时,他们并不知晓这部权威词典遵循“从今从众“的原则,与殖民政府推行的考古式正音截然不同。
这种认知错位使得他们的“执法“行为显得尤为可笑——他们以为自己在捍卫古老、纯正的语言传统,实则是基于90年代末大众习惯构建的新语言体系。
而且语言本来就是不断发展的,指不定哪天,新版《正音字典》就问世了,依旧采用“从今从众”原则的话,粤语警察们嗤之以鼻的谬误发音,就有可能就变成正统。
这类事情在普通话发音中发生过很多次,比如铁骑、说服、流血、荨麻疹……
没错,普通话审音也是采用“从众从俗“的核心原则,以适应大众普遍的语言习惯。“考古正音”才是异类,不利于语言健康发展。
何言超决心要阻止并逆转扭曲的“正音”。《玄武门》只是第一步,将来还会签约更多台湾歌手,制作高质量国语专辑。
还要与大陆合作,拍摄更多《西游记》、《红楼梦》、《少林寺》一类的优秀作品。
不是说粤语不好,但香江的年轻人不能只会粤语,更不该有语言歧视。
那种“一等人说英语,二等人说粤语,三等人才说国语“的荒谬等级观念,必须被彻底打破,扫进历史垃圾堆。
、单一的语言环境只会让香江变得狭隘,恢复“两文三语“的多元语言生态,才是这座国际化都市应有的面貌。
就在何言超部署新一轮文化战略之际,从北方传来突发消息:港督优德在访京期间,于下榻的宾馆房间内因心脏病突发去世。
伦敦方面迅速作出反应,任命卫义信为代理港督。这位也是个“中国通“,曾在大学系统学习中文。
1977年他就曾在麦理浩港督麾下任职,后来调任中英联络小组首席代表,参与过《联合声明》的起草工作,对香江事务可谓了如指掌。
何言超在得知这一任命后,立即调阅了卫义信的政治履历。值得欣慰的是,这位新任代理港督历来支持教育和基建。原时空,他任期内最大的政绩就是新大学和新机场。
元朗大学城项目和大屿山新机场都已在何言超的干预下提前启动,历史轨迹发生了变化,但卫义信的政策倾向应当不会改变,不会抽风阻止这一系列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