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负星海集团CEO的重任,何言超每日的核心,依旧更多地停留在何氏药业研发中心,这里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主战场。
这天,生物研发部负责人带着一份报告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报告核心是一项全新的发现:团队在筛选天然产物时,从一种海洋微生物的代谢物中,成功分离并鉴定出一种全新的化合物。
初步药理实验表明,该化合物具有极其强效的广谱抗真菌活性,尤其在外用试验中,对多种顽固性皮肤癣菌、念珠菌的抑制都有显著的抑制效果,超越了当前市场上所有主流产品,且刺激性低,安全性预期良好。
何言超仔细翻阅着数据,很快得出结论:这新化合物大概率能成为一款新药。
何氏药业之前推出的药品,几乎都是他开挂而来的。这款暂命名为“AHC01”的新化合物,是他完全没有参与指引,完全由底层研发人员凭借扎实的筛选工作、敏锐观察力,独立发现的成果。
这甚至是前世未曾出现过的全新分子实体。虽然它并非攻克绝症的奇药,但其针对的真菌感染市场极为庞大,疗效的显著优势意味着巨大的商业潜力。
于此同时何言超想到,他仅提供战略方向、开发工具和算法框架的软件部门,时常能给他一些惊喜。
员工们基于他搭建的平台,不断衍生出各种实用的新功能模块,进行优化算法乃至跨界应用尝试,持续为产品竞争力注入新的活力。
两相对比,何言超陷入了沉思。他意识到,过去数年,为了快速确立何氏药业的技术壁垒,他给药业研发团队安排了过于密集的、“按图索骥”式的研发任务。
这些任务收益明确,确保了重磅产品的接连问世,但也挤压了研发人员自由探索的空间,某种程度上扼杀了他们自主发现的机会。
“AHC01”的意外出现,给了何言超一个提示:他这种高强度、高指向性的研发模式可能存在的弊端。
审视整个星海系庞大的产业版图,经过几年的高速扩张,业务已铺陈得相当广阔。
现阶段,集团的重点应从开拓疆土适度转向精耕细作。他需要放缓一些扩张的脚步,转而深化现有业务,同时加强内部管理。
于是,一项重要的调整在他心中成型:未来的研发任务规划将不再追求绝对的收益,应该预留出一定的自由探索空间和基金,鼓励研发人员在完成核心项目之余,基于个人兴趣和专业直觉进行前沿探索。
何言超希望,通过创造更宽松的环境,能够激发更多像AHC01这样的意外之喜。做出这番调整后,何言超也能将更多精力投入到集团内部管理、资本运作上来。
药业的利润率肯定会有明显下降,但如今的超高利润本来就不正常,是不可持续的。
脚步放慢一些,才能建立更长远、更健康的产业生态。
四月的尾声,26号,何言超仿佛能感受到来自东欧的核辐射。
他确切地知道,切尔诺贝利的悲剧已然发生。然而,此刻的国际舆论却静悄悄,铁幕隔断了消息。
直到4月28日,瑞典率先检测到异常辐射并发出质询,这层窗户纸才被捅破。29日,苏联官方被迫承认事故,举世哗然。
佳视新闻部在何言超的授意下,第一时间进行了客观的报道,摒弃西方媒体在此次报道中的夸大其词与煽风点火,一切报道都基于已知事实,不做任何推论。
时间来到5月3日,又一则爆炸性新闻震撼了两岸三地。
中华航空B-198货机原本要降落香江,然后返回台湾。但机长王锡爵以“演习”之名铐住副机长,支开机械师,调转航向飞往大陆,最终降落在白云机场。
王锡爵出舱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和家人团聚,我要求到祖国大陆定居!”
事件通过佳视的及时报道,瞬间传遍香江,更在台湾岛内引发剧烈震荡。
台湾当局却怒不可遏,并再次公开声明坚持“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的“三不”的政策,但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尽管他们竭力淡化处理,试图保住最后一丝颜面,但接触、谈判、妥协的步骤,一步都没能少——接触、谈判,拿回了飞机以及机上的货物,王锡爵留在了大陆。
事件在台湾老兵中引发巨大共鸣,要求返乡探亲的声浪日益高涨,历史的车轮开始加速转动。
相较于外界的风云激荡,何言超更关心屋里人。艾薇的孕期进入第七个月,身体负担日益加重,情绪也如五月的天气,时而晴空万里,时而阴云密布。
何言超推掉了大量不必要的应酬,几乎每天都准时回家陪在她身边。关嘉慧也时常过来看望、帮忙,隔着肚皮对干女儿说话。
她看着艾薇圆滚滚的肚子,既期待又有点害怕。
“看着真的好辛苦,还好我当初没跟风要孩子。”关嘉慧轻轻摸着艾薇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动静,对何言超感叹道。
何言超正给艾薇削着苹果,闻言抬头,笑了笑:“你要怀到这个阶段,敢跟我要航空母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