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日本那些受过良好教育、经验丰富的经济官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呢?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仔细研究后你会发现,答案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可以用一句网络时代的梗来概括——
这国怎?定体问!
一位研究日本的学者曾说:“日本实行无限责任制,实际实行下来,就变成了无责任制。”
这个说法非常精辟,它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日本社会,尤其在商业和政治领域中,一个看似矛盾实则普遍存在的现象。
在法律和道德上,日本社会强调集体和责任连带,将所有人都捆绑在一起负有无限责任。
但在实际运作中,正是这种“集体负责”机制模糊了真正的责任归属,为个人提供了最好的“隐身衣”,导致责任被无限稀释和转嫁,最终无人需要承担具体、实质性的后果。
这是一种由系统性的决策机制、异化的“耻文化”和官僚主义共同造成的“责任蒸发”现象。
简单来说,就是“人人都负责,等于人人都不负责”。
这样的体制还导致了治理难题。旨在追求共识的集体决策模式,时常会抑制明智、果断的决策。
日本政界、商界取得大成就的人,几乎都是“独断专行”型领导者,比如盛田昭夫、本田宗一郎、孙正义等。他们往往拥有强烈的个人愿景和信念,如盛田昭夫主导的收购哥伦比亚。
他们用自己的愿景去说服和引领团队,而不是被团队的共识所左右。他们决策的坐标是“符合我的愿景”,而非“所有人都不反对”。
他们是真正的“无限责任”承担者。独断,意味着将成败系于自己一身。成功了,荣耀归于其领导力;失败了,他们个人承担责任。这种清晰的权责关系反而打破了“无责任制”的怪圈。
何言超之于何氏企业同样如此,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他不搞“微操”,除了药物研发以外,他都只指明大方向,剩下的就是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事。
何言超还创造一个保护性的“特区”,允许一部分精英跳出常规流程,进行高风险的创新。
他还学习华为,支持基础研究。之前招到一名数学天才伊万·彼得罗维奇。他祖上是沙俄时期的贵族,本人几经辗转从苏联“出走”到美国。
华尔街开高薪请他,但他只想研究纯粹的数学,而不是搞金融模型。何言超通过在美国的人脉得知此事,将之招募,只管发工资,完全不过问他研究什么。
伊万觉得这边挺爽,于是拉来了一位大学同学,是研究理论计算机科学的。
何言超对于基础研究的重视,源于他超越时代的视野。
他常常对核心团队阐述其重要性:“基础科学是所有技术应用的源头活水。它可能不会立刻产生利润,但它是我们未来能否占据制高点的关键储备。”
他不指定伊万·彼得罗维奇这类的研究人员具体方向,原因深刻而务实。
首先,强制的项目会扼杀天才们最宝贵的创造积极性。真正的突破往往源于发自内心的好奇与探索欲。
其次,现在看似无用的成果,可能在将来某天成为宝藏。
激光这个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发现之一,刚被发明出来时,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个昂贵的‘玩具’,看不到任何实用价值。
后来呢?它广泛应用于医疗、通信、测量、工业加工,甚至未来还可能成为改变战争形态的武器。”
爱因斯坦思考相对论时,可曾想过几十年后,GPS导航系统修正误差会用到他的理论?
因此,何言超宁愿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让智慧自行寻找方向。
当然,他也理解研究人员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为此,他设立了悬赏奖励制度,将公司面临的一些具体技术难题和长远展望列成清单,明码标价。
如果那些研究人员哪天想赚点钱了,或者对清单上的题目感兴趣,自然会参与其中,这比硬塞任务要有效得多。
而对于那些就安贫乐道、一心只想攀登科学高峰的纯粹学者,何言超提供工资的和福利,足以让他过上体面的生活,可以无忧无虑、全身心投入研究,这是现代版的千金市马骨。
目前,这些基础研究人才都暂时挂在何氏药业或玲珑科技旗下,等到正在筹建的私立理工大学正式落成,他们都将被转到大学,既继续他们的研究,也能教书育人,将知识的火种传递下去。
二月的柏林,第三十五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如期而至。
对于《拉贝日记》,何言超却给予了超乎寻常的关注。因为影片所承载的历史,与他期望传递的信息都很重要。
他远在香江,却早已对今年的柏林电影节进行了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