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希尔顿酒店。
库布里克，这位以《2001太空漫游》、《发条橙》、《闪灵》震撼影坛的“暴君”导演，此刻却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学生一样，紧盯着坐他对面的年轻人——何言超。
那份名为《Over the Moon》的剧本，被库布里克拍到何言超面前。
Over the moon，直译可以是“在月亮之上”或“不止是月亮”，直指核心的“登月阴谋论”。
这个词组俚语中还有“一蹦三尺高、欣喜若狂”的意思，符合剧情中阴谋论者的状态。
从最初得到库布里克遗作消息，并误以为那是“铁证”时；真正找到短片，还没观看时，都是欣喜若狂的。
这名，库布里克取得很妙。
“何，这故事你也有份。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你对全世界说：‘有好的故事来找我’。现在，我来了。你看着办吧。”
沉寂三年的大导演终于要拍新片了，这个消息早已随着何言超那期《60分钟》访谈的播出而传遍全球。
所有人都知道，库布里克的新作将直指登月阴谋论——那些质疑阿波罗登月是NASA在库布里克指导下，于摄影棚内伪造影像的荒谬流言。
但大众不知道，在节目后台那场火花四溅的讨论中，何言超已将故事背景推向了四十年后的未来——2023年。
那是一个互联网深度渗透、自媒体泛滥、信息真伪难辨的时代，为这个讽刺寓言提供了更丰饶的土壤。
NASA的反应是最快的。这个被阴谋论黑得最惨的机构，怀着复杂的心情主动联系了库布里克，表示愿意提供“技术支持和历史资料”，试图将影片引向“科学纪实”的方向。
库布里克的回应简洁明了：“新电影是讨论阴谋论没错，但与具体登月技术无关。NASA真想支持？掏钱就行。”
NASA务官看着库布里克报出的初步预算，再想想他“片场暴君”和“胶片杀手”的赫赫威名。
一个镜头重复上百次是常态，一部电影拍两三年是起步，习惯性超支是标配。除了《闪灵》外普遍叫好不叫座的票房履历……
NASA沉默了，然后礼貌地告辞。
接下来，库布里克拉投资的过程堪称灾难。
他将精心设计的未来小镇概念图，庞大摄影棚建造计划，一一展示给好莱坞七大电影公司的高层们看时，收获的只有礼貌的微笑和无声的冷汗。
那预算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位财务官眼前发黑。一部讲述登月阴谋论的讽刺电影，能有多少票房潜力？而且导演是出了名的慢工出细活、预算无底洞？
这组合简直是“包赔不赚”的代名词。七大纷纷委婉表示“项目很有艺术价值，但我们目前资金流紧张”，或者“项目排期已满”……”
于是，库布里克带着他最后的希望，飞越了半个地球，将剧本拍在了何言超的桌上。
何言超拿起剧本，快速翻阅了几页关键场景和预算附录，然后将其轻轻放下。
“斯坦利，这是个好故事，一个绝妙的讽刺寓言。但是，按照你这套‘建造一个真实未来小镇’的拍法，还有你一贯的…嗯…‘精益求精’的工作方式，我敢打包票，这项目商业上，包亏的。”
库布里克脸色微微一沉，刚想开口争辩。
何言超抬手止住他：“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亏个三五百万美元，我就当是为电影艺术做点贡献了。但你这方案，起步就得奔着几千万美元去亏。这不是做贡献，这是往火坑里扔美金。”
库布里克的肩膀垮了下来，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难道真要妥协？降低布景要求，放弃那些未来感十足的细节？
或者，退回去拍最早那个现代背景的版本？那灵感的光芒就黯淡太多了。
“斯坦利，别慌。”何言超展露出狡黠的笑意，“七大不肯出钱，是因为他们算死了赚不回来，铁定赔本。那我们就绕过他们，找‘冤大头’…哦不，是找‘战略合作伙伴’。”
库布里克疑惑地抬起头：“绕过七大？找谁？”
“找商家！找品牌！这故事里，不是设定了一个纽约地产商在未来当上美国总统的角色吗？多好的植入点！你就去纽约，问问那些雄心勃勃的地产大亨们，谁愿意在电影里‘扮演’一把未来的美国总统？顺便给他的地产公司来个大特写。这植入费用，该收多少？”
库布里克愣住了，这个思路他从未想过。
何言超继续道：“再去找苹果公司。告诉他们，只要肯赞助，电影里的苹果产品就是四十年后未来电子终端的绝对霸主！小镇街头必须出现一个炫酷的苹果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