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系统也是一样！”何言超趁热打铁。
“闭源的苹果和微软，他们敌不过的是‘全世界开发者’的力量！我开放源代码，就等于向全世界发出邀请：来吧，这里有基石，有舞台，按照共同的协议，在上面尽情创造吧！”
“无数的开发者会基于我们的系统开发出千奇百怪、满足各种需求的软件；有无数的眼睛会发现并修复系统中的漏洞，让它更快、更稳、更强；有无数的创意会推动它不断进化，日新月异！这不再是单一公司对抗单一公司，而是我们构建的宏大生态，对抗两个封闭的小王国！”
“我将这套操作系统命名为‘鸿蒙’！取其‘天地初开，混沌始分，蕴含无限可能’之意。它将是真正开放、对个人用户免费。对大企业、政府等单位，我们可以提供定制化设计，以及长期维护，这些都是附加值很高的服务。面向未来的操作系统。”
何言超的目光扫过两位索尼巨头，“想象一下吧，两位。当苹果推出它的革命性系统，在微软仓促应战，成品遥遥无期时。谁能为IBM PC兼容机阵营提供这样一张‘救世主’级别的王牌，谁就能瞬间获得全球开发者、硬件厂商巨大好感与支持！索尼与玲珑科技联手，推出基于开源‘鸿蒙’的索尼个人电脑，硬件设计精良，操作系统开放强大，生态潜力无限……这，就是索尼在PC领域确立地位的绝佳机会！”
“微软会挣扎，苹果会继续优雅，但都没用。鸿蒙……它将如它的名字一样，在开源的世界里，演化出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玲珑科技，已经为这张王牌准备了足够的技术储备。现在的问题是，索尼，是否愿意成为‘硬件载体’，与我一同，定义未来？”
雅间内陷入短暂的寂静，盛田昭夫的目光在何言超脸上停留片刻，随即垂落，纯粹商人的精密思维在高速运转。
“何桑，”盛田昭夫终于开口，“你刚才提到，‘日本人力成本太高，大陆虽然潜力巨大，但电子工业基础薄弱，暂时承接不了高端制造’。是否意味着，我们索尼要推出的，搭载‘鸿蒙’系统的PC，其制造中心，未来必然要依靠鹏城的‘华星索尼’，对吗？”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并非质疑技术，而是担忧命脉。
何言超布局大陆的野心，盛田昭夫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何言超明确说过不会收购索尼，那份笃定也令人信服，但将索尼未来重要产品的硬件生产命脉系于何言超掌控的合资工厂，这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转移风险，和潜在的控制力流失。
一旦华星索尼成熟，索尼本部在PC硬件上的话语权还剩多少？这些都让盛田这位老谋深算的商界巨擘心生警惕。
何言超坦然迎向盛田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
“盛田桑的敏锐一如既往。是的，规模化、成本可控的PC制造，未来必然需要依托大陆的产业工人基础和不断完善的供应链。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逆转。华星索尼的定位，就是承接这份未来。”
他话锋一转，语气诚恳，“但请相信，我何言超行事，首重‘共赢’。华星索尼是索尼在大中华区的旗舰，它的成功，就是索尼的成功。技术标准、核心部件供应、品牌溢价，这些高附加值环节，索尼本部依然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这并非削弱，而是分工协作。华星索尼，将是索尼未来成本优势和产能的重要保障，而非威胁。”
盛田昭夫还在消化着何言超关于制造布局的承诺与解释，一旁的大贺典雄眼中却闪烁着截然不同的光芒。
这人是搞艺术出身的，后来转技术，再后来又转型为高管。他更像是技术狂热者和战略家，而非纯粹的商人。
开源、全球开发者、生态对抗封闭……这些概念让他暂时将制造端的顾虑抛在了一边。
“何桑！”大贺典雄的声音里明显能听出兴奋，“‘开源’的理念，实在是令人耳目一新！它将开发的力量从公司的围墙中解放出来，汇聚成汪洋大海……这确实是面对苹果可能的‘代差’威胁时，最具颠覆性的解法！”
“不过，理念再宏大，也需要坚实的根基。何桑，你提到的‘玲珑科技’已经为‘鸿蒙’准备了技术储备，我非常感兴趣！能否让我们看一看‘鸿蒙’目前的真实进度？哪怕是一个原型、一个核心模块的演示？我们需要评估它的技术可行性和成熟度。”
大贺典雄的态度非常明确：蓝图再美，也需要地基。
他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代码和技术实力，才能判断这个宏大的开源战略是否具备落地的可能，是否值得索尼投入宝贵的资源与之深度绑定。
何言超看着眼前两位思维路径迥异的索尼巨头，心中了然。
盛田的疑虑是商业版图上的权衡，需要利益和前景的保证来化解；大贺的兴奋则是技术上的共鸣，需要用实实在在的“硬货”来巩固和证明。
他微微一笑，自信的光芒在眼中流转。
“盛田桑的顾虑，我完全理解，华星索尼的合作模式，我们后续可以签署更具保障力的战略协议来明确权责。至于大贺桑想看‘鸿蒙’的进度……”
“玲珑总部就在香江，随时欢迎。在那里，你们将看到‘鸿蒙’的雏形，它的核心架构、初步的图形界面原型，以及我们正在构建的开发者工具链。眼见为实，我相信，当你们看到那些在屏幕上跃动的图形时，会对开源系统的未来，拥有和我一样的信心。”
盛田昭夫沉吟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大贺典雄则已迫不及待：“一言为定！何桑，明天上午，我们准时到访！”
次日，玲珑科技总部。
玲珑科技的办公环境，日本企业严谨刻板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穿衣自由，还能装扮自己的工位。
有人在边吃零食，边改算法。还有人在“玩”乐高积木——他其实是在设计最终BOSS的形态。看似散漫，却能感受到蓬勃的创造力。
何言超现代两人参股了鸿蒙项目。别的先不提，光是鼠标就让人眼前一亮。
鼠标诞生于60年代，不是什么新玩意儿。目前的鼠标基本都是方方正正的，而玲珑本部使用的，却是根据人手型设计流线型鼠标，跟后世的鼠标已经大差不差了。
盛田昭夫和大贺典雄都使用这款鼠标，试着操作了一下鸿蒙系统。
对着图标，快速点击左键两次，就能运行可执行文件；支持多任务处理，移动、复制、删除文件，卸载程序，全都可以通过鼠标完成，只要认识字就行了！
在何言超看来非常简陋的操作界面，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颠覆性的！
图文操作系统大大降低了普通人使用电脑的门槛，是PC走进千家万户的关键。
体验过鸿蒙系统后，索尼的两位巨头都坚定了信心——搭载鸿蒙系统的索尼PC，一定能成功！
接着何言超将人带到游戏开发部的测试区。首先展示的是《香江方块》。简单的几何图形下落、旋转、消除，规则简洁明了，但盛田和大贺很快就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