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民热议，舆论如同滚油般沸腾之际，事件的绝对核心——陈渊，却展现出了与他“冲动约架”形象截然不同的另一面：一个精明的、绝不放过任何商机的商业操盘手。
组委会的架子搭起来后，陈渊直接把钟凯叫到跟前，面授机宜。
“钟凯，舆论已经炒热了，现在该变现了。”陈渊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里闪烁着钟凯熟悉的那种，看到猎物时的光芒。
“变现？老板，您的意思是……卖票？”钟凯试探着问。
工人体育馆上万张门票，这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票当然要卖，而且要高价卖，前排票炒成天价才好。”陈渊笑了笑，“但光是门票，格局太小了。你立刻去联系几家有影响力的电视台，特别是那些有体育频道或者娱乐频道收视率高的，问问他们，对‘首届娱乐圈自由搏击大赛’的独家电视转播权有没有兴趣。”
“电视…转播权？”钟凯愣了一下，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
导演打架，还能上电视？
这玩意儿能播吗？
“对，转播权。”陈渊肯定地点点头，
“记住，这不是普通的街头斗殴，这是我们组委会主办、程序正规、有裁判有公证的‘体育赛事’！
体育赛事卖转播权，天经地义。
跟他们谈，价格往高了要，告诉他们，这是史无前例的关注度，广告时段都能卖疯了。”
钟凯恍然大悟，脸上瞬间涌上兴奋的红光：“老板，高！实在是高！我这就去办！”
“还有，”陈渊叫住他，“别忘了那些新兴的门户网站，像搜狐、新浪这些。虽然现在网络视频不普及，但可以卖文字+图片直播权，让他们在网站首页搞个专题，实时更新战况。这也是钱，蚊子腿也是肉。”
“明白！”钟凯脚步生风地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钟凯带着团队，几乎跑断了腿。
起初，电视台方面听到这个提议，反应和钟凯当初一模一样——懵了。
导演打架卖转播权？
这听着就跟天方夜谭似的。
但随着钟凯拿出组委会正规文件、公证处证明、裁判资质，以及那一摞摞反映民众超高关注度的舆情报告和数据后，电视台的负责人动摇了。
尤其是当他们意识到，这事件的关注度已经突破了文艺圈，成了全民性的社会话题时，那就不再是“胡闹”，而是一个潜在的、巨大的收视率富矿！
北京电视台体育频道率先出手，以一笔在当时看来堪称巨款的价格，拿下了京津冀地区的独家电视转播权。
紧接着，上海东方卫视、湖南经视、广东体育频道等多家强势地方电视台也纷纷加入竞夺，分别买断了各自区域的转播权。
光是这一项，进账就超过了七位数，几乎覆盖了举办此次赛事的全部成本还有富余！
这还没完。
随着港台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这股风也吹到了海峡对岸和海外。
香港的凤凰卫视、TVB，乃至台湾的一些电视台都主动联系，要求购买转播信号。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日本的一些格斗赛事频道和娱乐频道，也对这场充满了戏剧性和东方文化冲突的“导演决斗”产生了浓厚兴趣，派人前来洽谈。
当钟凯把一份份签好的转播协议、版权授权书摆在陈渊桌上时，声音都带着颤抖：“老板…日本的…富士电视台也买了！还有澳门卫视…我们…我们光是卖转播权，就净赚了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激动得说不出话。
九百万！在1999年，这绝对是一笔巨款！
消息不知怎么泄露了出去，整个娱乐圈再次被震得外焦里嫩。
所有人，包括之前那些嘲笑陈渊胡闹、等着看他赔本赚吆喝的人，此刻都只剩下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我…我操！还能这么玩？”一个电影公司的老总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手里的雪茄差点掉裤子上。
“卖转播权？把打架当成世界杯来卖？这陈渊…他妈的是个商业鬼才啊！”一个资深制片人喃喃自语，感觉自己几十年的行业经验受到了颠覆性冲击。
“我们拍电影拉投资求爷爷告奶奶，他打一场架，不仅没花钱，还赚了几百万？这世界疯了吗？！”一个刚为投资愁白了头的导演，看到这消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服了！这回是真的服了！
如果说之前人们觉得陈渊是“疯”，是“狂”，是“不按常理出牌”，那么现在，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在这看似疯狂的举动背后，隐藏着一条清晰无比、冷血高效的商业逻辑。
他不仅接住了贾章科扔过来的手套，还把这块破铁片，硬生生炼成了金子！
“贾导这次…怕是踢到钛合金钢板了…”有人私下里开始同情贾章科了。
你招惹谁不好，招惹这么一个既能跟你玩横的，又能把你当猴卖了的狠角色？
就在外界为陈渊的“骚操作”惊掉下巴之际，擂台赛的两位主角，已经悄然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备战阶段。
距离工人体育馆的“世纪之战”，只剩下短短半个月。
贾章科这边，可谓是斗志昂扬，信心爆棚。
组委会通告一发出，他就把自己关进了京圈朋友帮忙找的一个旧仓库改造成的临时训练馆里。
他确实比陈渊壮实一圈，膀大腰圆，天生有把子力气。
但毕竟年近三十，身体机能早已不在巅峰，速度和灵活性大打折扣。
更要命的是，这些年功成名就，难免沉溺酒色，尤其是热衷于和年轻女助理“深夜探讨剧本”，身体底子其实有点虚。
为了确保胜利，捍卫京圈荣誉，也为了给自己争口气，贾章科下了血本。
他首先托关系，请来了在京圈武术界颇有名气的“大师”——马保国，担任自己的私人总教练。
马大师一身白色练功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见面就先给贾章科讲了一番“接化发”的太极至理，听得贾章科连连点头，觉得高深莫测。
“贾导，你放心，跟我学传统太极，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那陈渊练的死肌肉，不足为惧！”马大师捋着不存在的胡须，自信满满。
于是，贾章科开始跟着马保国学习混元太极拳法。
从起手式到云手，练得是有模有样。
马大师更是事无巨细，连怎么“接手”、“引动”、“发力”的小窍门都倾囊相授。
但练了几天，贾章科心里有点打鼓。
这太极看起来潇洒，可真要用来擂台实战，总觉得慢了点。
他可不傻，说什么都要个自己多准备几条路子才行。
他私下里跟陆钏、管虎这些哥们儿嘀咕，大家都觉得光靠太极不稳妥。
“章科，得多准备几手！那陈渊诡计多端，谁知道他练什么阴招？”管虎建议。
“对！最好练点硬功，一招制敌！”陆钏附和。
贾章科从善如流。
于是，在他的训练团队里，又陆续出现了几位“奇人异士”。
有自称铁砂掌传人的，教他用烧红的铁砂练掌；
有精通通背拳的，教他放长击远，劈啪作响；
还有练硬气功的，教他用脑袋开砖……
一时间，贾章科的训练馆变成了一个“民间武术大杂烩”。
他几乎把自己完全泡在了里面，练得是昏天暗地。
当然，他也没完全与世隔绝，偶尔会放几个关系好的记者进去“探班”，制造点新闻热度。
这天，北京电视台一档娱乐新闻节目的记者，获准进入了贾章科的训练基地。
镜头下，只见贾导光着膀子，汗流浃背，面前摆着一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锅里的沙子被烧得滚烫，甚至有些发红！
“看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砂掌！”贾章科对着镜头吼了一嗓子，然后摊开双掌，猛地插入滚烫的铁砂中，疯狂地翻炒、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