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您就别取笑我了，”陈渊谦逊道，“您那边一切还顺利吧？”
“顺利，顺利，”张艺某话题转到了《卧虎藏龙》上，“拍摄进度按计划进行，演员们的状态都非常好。
对了，你推荐的那个舒淇，确实很好用，悟性高，肯吃苦，身上那股劲儿和玉娇龙非常贴。文戏武戏都在状态，省了我不少心。”
跟那个选角李导一样，一开始老谋子也放心，甚至还在心里隐隐反对。
因为不管怎么看，章子亦都是最合适的。
但这件事可没那么简单。
作为穿过来的人，陈渊对这部片子的制作历程还是很清楚的。
当年李安拍《卧虎藏龙》的时候，一开始要找的女主角其实并不是章子亦，正是舒淇。
当时的章子亦之所以能得到这个角色，最大的原因还是舒淇退出。
那么舒淇为什么要退出呢？
原因只有两个字：缺钱。
这部电影是李安求爷爷告奶奶，最后贷款才开拍的，周期长要求高，关键是片酬还低，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当时舒淇才成名不久，挣钱不多还要承担家庭经济压力。
这件事后来王胖子也透露过，舒淇在2000年前后虽已走红，但面临较大的经济压力。
拍摄《卧虎藏龙》需投入一年半时间进行武术训练和封闭拍摄，期间无法接其他工作。
而舒淇当时需通过高频接戏（每年6-8部）为母亲偿还债务及购房。
若接演该片，她将损失不少收入。
但这一次因为小陈总穿回来了，再加上这部电影由青云影视和新画面共同投资，片酬方面问题不大。
如今听到张艺某这么说，陈渊自然欣慰。
“那就好，看来我的眼光没错。”陈渊放心了。
舒淇是他力荐的，若是出了问题，他面上也无光。
“联合制片的事情我已经让制片主任在跟进了，你放心。我现在是越来越期待这片子成了，”张艺某的语气里充满期待，“希望咱们这次合作，也能像你在香港一样，来个大的。”
“借张导吉言，一定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拍摄细节，便结束了通话。
车子驶入市区，陈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九十年代街景，心中波澜渐起。
媒体的热捧，同行的祝贺，官方的肯定……
这一切都预示着他这一步走对了，而且走得极其漂亮。
他的名望和资本，都将借此更上一层楼。
…
与此同时，华谊兄弟公司的一间办公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王中垒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摊开着几份报纸，标题无一例外都与陈渊有关。
冯小钢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冯小钢猛地停下脚步，一巴掌拍在报纸上，“不就是个破恐怖片吗？走了点狗屎运，还真他妈成大师了？
五百多万美金？吹牛逼吧！今年全香港都没一部票房这么多的！
香港那弹丸之地，能有多少票房？肯定是炒作！”
看到陈渊又出风头，国内媒体又是捧臭脚又是接机的，小刚子气不打一处来。
王中垒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心里同样憋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