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乌泱泱的涌上了荒山,里面有举着枪的士兵,有凑热闹的百姓,还有举着相机等着记录温长官为民除害的记者。
王猎户看到这阵仗直接就跑了回去,拉起妹妹和妹夫就跑。
“怎么了?”欧阳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人要抓你啊!”王猎户急的头上直冒汗。
“抓我?为啥?”
“肯定还是因为息儿那事啊!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王猎户越是拽,欧阳庄的脚就越沉。
“不行,我不能走,我老爹他们还在侧屋睡觉,我得把他们带上!”
“他们带上你还跑个屁啊!”
王猎户急着就把妹妹拉走了,也没管欧阳庄,翻出后面院墙就要往山林里窜,然而刚落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了他头上。
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他压到了前院,和欧阳庄绑在一起。
冷峭的山风吹在温长官身上,让他膀子不住的抖了抖,他往屋里钻了一会儿,结果发现屋里比外面更冷。
“什么狗屎房子……”
最后还是他的副官有眼色,下山去车里给他取了件厚厚的外袍穿上,他这才不抖了,定下心思来处理眼下的事。
“人杀了,屋子一烧,就这样儿吧。”
这种穷山僻壤,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刚惹了老爹生气,这种活儿根本就轮不到他来做。
“慢!”欧阳庄大喊冤枉,“军爷不知哪里得罪了,可否让小老儿死个明白?”
姓温的长官搓了搓手,呼出一团白气,“这天下多少人死的都是不明不白,你还想想要个明白?”
真正的原因无非是他爹想要个好名声,但又不敢去租界干洋人的黑工厂,也不敢去动那些根繁叶茂的世家大族。
挑了一圈,也就这个泥瓦匠合适。
家里是旧朝的进士,新朝的国贼,没什么复杂的关系,名声还差,杀了正好笼络人心。
而且他爹上面那位据说想要效仿临清,自己送一批学子留洋,为了让那些人老实回来,抄一个不回来的人的家,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里正爷——”温长官吆喝了一句。
下一秒,人群中立马挤出来一个满脸谄笑的人。
“不敢称爷,您吩咐!”
“外面都说咱大苍的洋枪队是兵过如梳,您看我这队伍如何?”
里正忙道:“军纪严明,一看就是您治军有方!”
“那我再问你,一路走来,可曾问你们索要过什么?”
“分文未取!”
“抢过什么姑娘?”
“绝无此事!”
“把什么人拉走充军了?”
“从未发生!”
“是啊……”温长官搂过里正爷的肩膀,共同对着不远处的镜头挥了挥手。
“我们温家军,不抢,不夺,不害人,反而还帮乡邻除害,是不是咱州郡内,最仁义的队伍了?”
里正爷哪儿敢说个不是,慌忙点头。
温长官指着远处的记者,“知道该怎么写了吧?”
“完全明白!”记者被他一指也立正了。
“欧阳庄与国外的儿子一直有隐秘的联系,在他儿子的同化下,这一家都成为了效力于洋人,窃取大苍机密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