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正道的第一武学是少林寺的《如来神掌》，“首座”看过那本典籍，他的评价是“凡人俗技”。
如今，他就用这“凡人俗技”，一掌……镇压了冲向恶梦的所有人。
覆掌如山，佛光西悬。
乞丐身上的破布在佛光中变成了百衲衣，他拄着的打狗棍，化为了金灿灿的禅杖。
所有看到他的，无不顶礼膜拜。
所有对他有敌意的，无不心生惭愧。
他抬手，死去的活。
他落掌，活过的动。
他像是传说中的“佛”，又或者说……
他就是佛。
孟少陵也未必可以阻止他去做什么，只不过火陀的死多少让这些神明对他有了忌惮。
能不打就没必要打，只需要用一个四阶命运侧神术稍加引导，就能让他与“佛”的命运错开。
“首座”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朱长寿。
他现在只想确认这个人死了没……这按理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甚至不需要他暴露神明的境界，平添危险。
只需要用命运“算一算”便行了。
问题是首座趁着七僧和那群宗师交手的时候算了好几遍，都无法明确朱长寿的生死。
他甚至算不到这个人在哪儿。
命运是这样的，可以借鉴，但不能完全依靠，“首座”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找一找了。
随着他勾动手指，一个神色虔诚的身影飘向了他这边……正是朱长寿之子朱桦。
不管朱桦是怎么想的，反正命运显示，他的亲身父亲就是朱长寿。
“东林正魁，我给你三息的时间露面，如若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呢，一道苍老的影子便扶着倒塌的房梁走了出来。
他一身菜味儿，不出意外刚才朱府坍塌的时候是被菜车压住了。
“哎……”
朱长寿确实还活着。
但他刚露面就是一声叹息，先叹“首座”，朱长寿道了句：“吞舟之鱼。”
又叹了声“朱桦”，说他是：“多思乱性。”
“玄天子臭名昭著，当年一手谋划了‘残霜剑’的陨落，你怎么还信他的话，与他为伍？”
“你爹我是有不可言于人前的话，也没外人想的那么正气凛然，但唯独对于你，可以说是无愧于心。”
“你联合外人，杀了给我唱戏的老师傅，又埋了咱家最忠心的管家，就是为了今日这场闹剧吗？”
“你看看。”朱长寿随手一指，就指到了海无极。
“朝廷的空白圣旨，你接得住吗？”
随后他又指向了那群死而复活的和尚。
“洋狗外敌，你挡得了吗？”
“造你爹的反，是因为你知道，你爹不会杀你。”
朱长寿露面之后就是一顿训子，未曾去做其他的事，以他对这朱桦的上心程度来看，这位还真就他亲生的。
可惜的是朱桦现在已经无法回应他了，他整个人的思想都被“首座”所控制。
六神无主。
六根清净。
既然朱长寿已经露面，“首座”也就懒得控制那朱桦了，嫌弃的扔到了一旁。
不过他也没急着杀朱长寿，而是给了他一个选择。
“你可选择归化，只要你杀了你这群中原的武人，本座就原谅你灭恒罗寺的冒犯。”首座指向地上被他一掌镇压的那些人。
他们此刻全部失去了反抗能力，就连一个刚能握刀的孩童都能杀了他们。
所以不存在什么能不能，只取决于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