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与木夫人相比,她就显得有些平庸了。
然而,她的一眸一笑、一言一行,都故意透着一种妖媚,仿佛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挠在男人的心痒痒处。
绿裙少妇刚爬上来,立刻就看见了木夫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妒意,美目一转,眸光就像秋水般明亮,看着萧铸嫣然笑道:“我还差点以为要死了哩,幸好抓住了这。”
萧铸没接她话,看着沈轻虹问道:“你考虑的如何?若不答应,我也该走了。”
‘飞花满天,落地无声’,这八个字在很多年前也可谓十分显赫之名,不然那价值惊人的红货也绝落不到沈轻虹的头上。
而‘虎林七太岁’只不过是一伙徒有恶名的盗匪。
以往,这些人遇上他沈轻虹,早已逃之夭夭,
谁想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妻子与亲妹居然会受其侮辱,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不在的这很多年年间,家眷受过多少罪,多少苦。
沈轻虹很犹豫,也很不解,他犹豫自己该不该答应,也不解这人为何要那些东西。
沈轻虹不是出入江湖的毛头小乡,这一点眼力还是有的,萧铸自始至终都未曾澡洞里瞧上一眼,显然不是贪财之人,那他为了什么?
最终,沈轻虹咬了咬牙,点头道:“我同意了。”
萧铸见状,也跟着点了点头。行走江湖,处处都得花钱,铸剑楼里那数十匹马,饲养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萧铸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会穿越到什么样的世界,未来充满未知,自然需要储备金银以备不时之需。
沈轻虹目光灼灼,看向萧铸。
“先生……”他声音低沉,“要如何助我脱困?”
萧铸未看他。
目光一转,落向那绿裙少妇。
“绳索。”他吐出两个字。
“借我一用。”
少妇轻笑。
颔首。
云鬓微颤,似春风拂柳。
沈轻虹猛地怔住!
瞳孔骤缩。
绳索……
这女人到这里来用的绳索!
如此简单,如此直接。
他忽然想笑。
苦笑。
在这暗无天日的洞里困久了……
难道连做人的智慧,也一并丢了吗?
沈轻虹道:“我先走了。”
萧铸道:“这就走了?”
沈轻虹道“你这样的存在,不会骗我,那些家伙,必死无疑。这镖,属于你……”
绿裙少妇目送沈轻虹的身影沿绳索渐次而上。
她回眸。
眼波流转,似春水映桃花。
“先生这般助人……”
朱唇轻启,声若蚊蚋却字字清晰。
“奴家行走江湖多年,还未见过如先生这般……好的人。”
萧铸负手而立。
其实虎林七太岁剩下的人,早在恶人谷之中被萧铸杀了。
所以这镖,按照约定,已经属于萧铸。
他忽然轻叹一声,看向绿裙少妇。
“现在说我好……”
他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
“待会儿,你该说我坏了。”
少妇闻言,笑靥如花。
眉眼间的风情,几乎要溢出来。
“坏?”
她向前半步,吐气如兰。
“那也要看……”
“是什么样的坏。”
声音渐低,渐柔。
像羽毛,轻轻搔在心上。
就在这时,木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心中恼怒,萧铸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这般调笑?
木夫人二话不说,柳眉倒竖,抬手就是一掌,朝着绿裙少妇迅猛击去,心中怒喝道: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留她不得,必须要死!
绿裙少妇满脸的难以置信,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凌厉的一掌朝自己袭来,而且自己竟完全躲避不开。
她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这个突然对自己出手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铸迅速伸出手,手掌之上泛着神秘的先天紫气,稳稳地抓住了木夫人的手腕。
木夫人目光如刀,直刺萧铸。
“你!”她厉声道,“要护着她?”
萧铸眉梢微挑。
“为何非要杀她?”
“我杀人需要理由?”木夫人冷笑。
“需要。”萧铸声音平静,“尤其是杀她这样的女人。”
木夫人双拳紧握:“她不是好女人!”
“哦?”萧铸忽然笑了,“那在你看来,怎样的女人才算好?”
木夫人语塞。
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
萧铸向前一步。
“我知道。”他轻声道,“你就是好女人。”
木夫人身子微颤。
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三分:“那为何还要护着她?”
“因为她有用。”萧铸目光转向绿裙少妇,“我要她带路,去找那个宝藏。”
绿裙少妇脸色骤变。
指尖微微发抖。
“先生……”她声音发紧,“您……知道些什么?”
萧铸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我知道。”
他每个字都说得极慢。
“你就是那个‘迷死人不赔命’……”
顿了顿,一字一顿:
“萧、咪、咪。”
听到这话,萧咪咪微微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萧铸,原本俏媚的模样此刻忽然显得楚楚可怜,双瞳之中泛着点点莹光,仿佛含着无尽的委屈与无助,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升起怜惜之心,只想将她轻轻抱在怀中,好生疼爱一番。
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先生……我……我不是……”
声音破碎,带着泪意的涟漪。
萧铸面无表情。
“不是?”
二字如冰。
“那便毫无价值。”
他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脖颈。
“无价值之人,那就去死。”
死。
一个字。
重如山岳。
萧咪咪僵在原地。
脸上一片煞白。
所有风情,瞬间冻结。
木夫人笑了。
笑得明媚,笑得释然。
她早知道——
这男人的心里,终究只装得下一个她。
萧铸的目光已转向洞窟深处。
“带路。”
声音不容置疑。
“去你的地下皇宫。”
萧咪咪猛地一颤。
“是…是!”
她慌忙躬身,嗓音仍带着颤抖:
“先生,夫人……请随我来。”
木夫人唇角微扬。
夫人。
这个称呼,她很受用。
崖底。
没有预料中的潮湿瘴气。
反而空气澄澈,暗香浮动。
四周古木参天,繁花点缀。
脚下绿草如茵。
看似世外桃源。
但,这里太静了。
静得诡异。
没有虫鸣。
没有鸟啼。
没有风。
每一片叶子,每一根草,都凝固在原地。
仿佛整个天地,都被封在了一块巨大的琥珀里。
美丽,却无生机。
是仙境,更是死地。
萧咪咪引二人至一株古树前。
树身极粗,枝叶蔽日。
绕至树后。
景象立变。
上半截树皮粗砺如常。
下半截,却光滑得异乎寻常。
萧咪咪抬手。
叩。三短一长。
清脆如玉石相击。
树皮应声滑开。
露出一方幽暗洞口。
她转头看了看萧铸与木夫人,说道:“这里便是地宫入口。”
萧铸神色平静,淡淡道:“进去吧。”
三人前行数步。
一道门,横在眼前。
门缝里,透出青蒙蒙的光。
似幽冥鬼火,又似月下寒霜。
萧咪咪指尖微颤。
她想拖延,却不敢。
手已按在门上。
门开了。
一条地道,延伸向前。
两旁石壁,雕刻繁复。
铜灯嵌壁,柔光流转。
每一步,都踏在奢华之上。
地道不长。
尽头,又是一门。
门上雕着人间百态,百花争艳。
这一凿一刻,耗尽多少金银血汗?
门,缓缓开启。
厅堂现于眼前。
若说地道是华丽,
这厅堂,便是极尽奢靡。
大内皇宫,亦不过如此。
但,未止步。
穿过厅堂,经过花厅。
花厅如仙境,却无仙气,只有死寂。
最后,一扇巨门,矗立眼前。
萧咪咪停步。
声音发紧:
“这里……便是我的住所。”
话音刚落,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