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
剑光如织。
峨眉弟子与武林众人战作一团。
萧铸与木夫人静立。
如古井无波,只是看戏,没有出手。
小鱼儿、岳环山、田二、杨三,同时出手。
岳环山的混元一气功已臻化境。
剑光流转间,峨眉弟子纷纷败退。
在场众人中,他最为耀眼。
神锡道长目光骤寒。
身形一转,剑如蛟龙出洞!
直取岳环山!
剑至半途,招式忽变。
青锋剑剧颤,剑花错落。
如暴雨打繁花,密不透风。
剑气如长虹贯日,寒光四射。
岳环山瞬间被剑光笼罩。
二人激战。
剑来剑往,难分高下。
岳环山心知:
败他不难。
但至少要五十招后。
萧铸目睹这一幕,
萧铸微微摇头。
“太慢。”
二字如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岳环山剑势立收,飞身后撤。
垂首恭立:“属下无能。”
“不必妄自菲薄。”
萧铸负手而立,
“神锡道长终究是峨眉掌门。
能与他战至这般境地,已属难得。”
神锡道长瞳孔骤缩。
他何等眼力,立时看出萧铸才是真正主事之人。
青锋剑一转,如白虹贯日,直取萧铸咽喉!
剑至人空。
萧铸竟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
神锡道长持剑僵立,满脸惊疑。
忽闻衣袂破风。
萧铸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
只一抬手——
“啪!”
神锡道长应声倒地。
脸上火辣辣一片,却只觉一股柔劲透体而过,未伤经脉。
他骇然抬头,看向那个负手而立的青衫人。
这身法之快,已非“惊世骇俗”四字所能形容。
“你...你究竟是何人?”
神锡道长声音发颤。
方才那一瞬,对方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更可怕的是——
如此年轻的面容,却有这般通天修为。
便是同样年纪的燕南天亲至,怕也难有这等手段。
神锡道长恍惚间只觉身在梦中。
这江湖,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此刻,神锡道长再不敢招惹萧铸,
神锡道长率众转向其他武林人士。
剑光霍霍,却刻意避开了萧铸所在。
他心知,那人不可招惹。
萧铸静立观战。
如看戏台演绎。
小鱼儿青干剑舞动。
剑身无锋,却震飞数把长剑。
出自恶人谷,此刻却留了余地。
未伤一人。
他的眼角,总瞥向萧铸。
悄悄观察。
心中疑云翻涌:
他到底是谁?
铸剑楼主的传人?
初入江湖的新秀?
不对。
岳环山等何等人物?
毕恭毕敬,如见神明。
方才初见时的神态,做不得假。
萧铸定是昔年名动江湖之人。
可他是谁?
更让小鱼儿心惊的,是萧铸那双眼睛。
淡漠。
轻蔑。
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眼。
场中生死相搏,在他眼中如同儿戏。
小鱼儿不禁暗想:
究竟什么样的人,什么事,
才能让这双眼,稍稍停留?
又究竟什么样的人,才配被他放在眼里,让他稍稍看重几分?
就在这时。
两道白影,悄然而至。
如雪落无声。
木夫人面具下的双眸微凝。
她认得这两人。
白衣胜雪,肤光如玉。
眼如点墨,扫视全场。
看似娇弱,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岸。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
奇怪的是——
她们一出现,激斗中的众人竟纷纷停手。
持碧玉刀的段氏后人冷笑:
“居然有女子与我们不同,敢从正门直入禁地。”
“峨眉弟子竟未阻拦,倒让我开了眼界。”
他此来寻铸剑楼主宝藏,
不过是想超越先祖。
虽持碧玉刀,却非练刀之材。
否则以段玉传承,苦修三十年,
怎会仅与神锡道长战成平手?
神锡道长听闻宝珠山庄后人那一番讽刺之语,顿时面色如沉水,
四周峨眉弟子,怒意如炽。
那两名白衣少女却依旧淡然。
仿佛世间万物,皆与她们无关。
左首少女身姿纤秀。
容颜清丽,眉似柳叶。
冷傲中藏着三分娇。
右首少女体态娇小。
圆脸杏眼,妩媚中含七分憨。
圆脸少女冷笑:
“荷露姐,你可听见了?”
“这地方,咱们竟是来不得了。”
荷露神色如霜。
语带孤傲:
“这天下……”
“何处我们去不得?”
“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还没人能拦——”
“更没人,敢拦。”
话音落。
满室寂。
好狂的口气。
神锡道长勃然怒喝: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口气不小!”
他尚能自持,身后两名弟子却已按捺不住。
剑光如电,直取白衣少女!
那少女却似未觉。
直至剑锋及体,荷露才悠然抬手。
素手轻折,随意一引。
无人看清手法。
剑锋竟陡然回转,绕身游走——
反刺向两名出剑弟子!
二人呆立当场,面无人色。
竟不敢再动分毫。
年轻一辈只觉武功玄妙。
年长者却已脸色惨变。
“这……这难道是‘移花接玉’?”
荷露浅笑:
“亏你能看出一二。”
圆脸少女冷笑:
“现在还觉得我们口气大么?”
满室死寂。
移花接玉!
这四个字,比任何利剑都锋利。
神锡道长强压心惊:
“峨眉与移花宫素无往来,二位所为何来?”
荷露神色清冷:
“听闻武林禁忌的藏宝在此,特来一探。”
“武林禁忌的藏宝?”
神锡道长愕然。
圆脸少女冷笑:
“还在装糊涂?”
“武林禁忌、铸剑楼主。”
“雁荡山后,穷尽一生,只铸一剑。”
“此剑一出,鬼哭狼嚎,石破天惊!”
神锡道长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