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铸闻言，朗声一笑。
笑声在石林间回荡。
“好！”
他收住笑，说道。
“那我便说与你们听。”
他目光扫过众人。
“只因石观音，曾败在一个女人手下。”
“一个被江湖人称为‘女人杀手’的女人——”
“水母阴姬。”
“女人杀手？”
楚留香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听过水母阴姬有这个名号。
心头疑云更浓。
萧铸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高。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深潭。
“水母阴姬，”
他缓缓道。
“有个极特殊的癖好。”
“她痴迷美人。”
“用尽手段，阴狠毒辣。”
“凡是被她看上的女子，”
“至今……无人能逃。”
话音落下。
石林间只剩下风声。
楚留香怔住。
胡铁花张大了嘴。
姬冰雁的眉头锁死。
他们都是见过风浪的人。
但此刻，
连呼吸都已停顿。
水母阴姬。
一个女子。
竟也痴迷女子？
这已超出了他们半生江湖的认知。
萧铸的话音在石林中回荡。
“李琦为避祸，”
“只得改名石观音，”
“远遁这片大漠。”
楚留香等人默然。
只觉得这江湖之大，无奇不有。
今年的怪事，尤其多。
萧铸的神色却愈发严肃。
“水母阴姬虽残暴，”
“却也忌惮一人——”
“已嫁给‘天下第一大英雄’铁中棠的水灵光。”
“她不敢越雷池半步。”
“石观音同样深知铁中棠之威，”
“不敢攫其锋芒。”
“于是，”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身后。
“她转向了另一个目标——”
“秋灵素。”
站在萧铸身后的秋灵素，猛然一怔。
风，吹动她的面纱。
按照萧铸所言……
若非自己容颜已毁……
只怕早已落入水母阴姬手中……
成为她的……女人、
一个女人的女人？
这念头太过荒诞。
却又如冰冷的刀锋，直刺心底。
让人不得不信。
此刻，秋灵素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石观音相遇的那一天。
那一天。
阳光很好。
她遇见了石观音。
只一眼。
石观音便已无法移开目光。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
足以让日月无光，让百花低头。
也足以，点燃最深沉的妒火。
石观音就那样站着。
看着。
目不转睛。
看了整整两个时辰。
像在欣赏一幅画。
更像在思考，该如何毁掉这件绝世珍宝。
终于。
她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
“是我动手，杀了你。”
“还是你自己，毁了这张脸？”
秋灵素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这不是威胁。
是选择。
她的手在颤抖。
却还是接过了那个瓷瓶。
药水灼烧肌肤的痛。
远不及心碎的万分之一。
从此。
江湖上少了一位绝代佳人。
多了一个戴上面纱的伤心人。
而水灵光，早已是铁中棠的妻。
他们远离了江湖。
过着平静的日子。
再无人能与石观音争辉。
她终于成了……
天下第一美人。
风过石林，带着往事的回响。
秋灵素已然明了。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
石观音既登“天下第一美人”之位。
便如暗夜中的明珠，光华难掩。
这光华，
自然也照进了神水宫。
照进了水母阴姬的眼中。
石观音。
她不仅有倾世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