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门前,张尚早已静候多时。
一见马车停稳,他立即整了整衣冠,快步上前,行了一礼:“臣,恭迎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越王殿下。”
李世民率先下车,似笑非笑地看向张尚,问道:“皇后娘娘?这称呼倒是新鲜,朕还是头一回听见。”
啊!
张尚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糕。
自己竟顺口把后世影视剧里的称呼给带了出来。
这年头,哪有称皇后娘娘的?
该死的编剧和导演,真是害人不浅,把老子都带沟里去了。
他反应极快,眼珠一转,当即从容应答:“皇后母仪天下,慈护大唐子民,单称一个娘字,稍显不足。故而臣斗胆,添一娘字,以彰皇后如万民慈母之恩德深厚。”
李世民本就是有意打趣,见他应对如此敏捷,不但自圆其说,更顺势颂扬了皇后一番,不由哈哈大笑。
此时,刚探出身来的长孙皇后也忍俊不禁,含笑说道:“早就听闻朝中出了一位能言善辩、才思敏捷的少年郎,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随即,她又语气温和道:“只不过这娘娘之称,张侍郎今后还是莫要再提了。”
张尚立刻从善如流:“臣谨遵皇后之令,方才确是臣思虑不周,口无遮拦,幸得皇后殿下点拨。”
他这认错态度又快又好,丝毫不见勉强。
长孙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无妨,知错能改便好。”
“张侍郎。”长孙皇后刚下车,李承乾便紧跟着从马车中跃出,兴奋地喊道。
“臣见过太子殿下。”张尚拱手行礼。
李世民在一旁说道:“承乾一直念叨着想见你,朕便将他一同带来了。”
随后,他指向身后那个圆墩墩的身影,笑道:“青雀也一直吵着要出宫,索性也一并带上。”
“臣见过越王殿下。”张尚再次拱手行礼。
“青雀见过张侍郎。”小胖墩李泰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张尚,奶声奶气地问道:“张侍郎,父皇说你烹制的菜比御厨烹制的还好吃,待会可以给青雀尝尝吗?”
张尚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期待又充满纯真的小胖墩,哭笑不得:“稍后越王想吃多少吃多少。”
互相见过礼,李世民开口道:“崇之啊,今日朕这一家子,可就全交给你招待了。”
张尚看着这拖家带口的阵仗,倒不觉得烦躁:“陛下说笑了,陛下与皇后殿下、太子殿下、越王殿下能莅临寒舍,是臣莫大的荣幸,臣求之不得。”
“酒菜早已备齐,快请入内!”
李承乾显得很是兴奋,快步走到张尚身边,小声问道:“张侍郎,你知不知道杜荷去哪了?孤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
张尚闻言,一时语塞。
杜荷借李承乾之名贪墨一事,李世民念及杜如晦故去不久,未对其重惩,只是让他还清贪墨之银,却从此永不允他再踏入宫门半步。
既然李承乾不知此事,自己便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