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爹,崇之说了,这酒得慢慢来,急不得。他还说…还说让您老人家稍安勿躁,好东西值得等待。”
“等待个鸟!”程咬金吹胡子瞪眼,在原地转了两圈,活像一头被抢了蜂蜜的狗熊,“这小子,吊人胃口倒是一把好手!不行,老子等不了!”
“程安,备马!快给老子备马!”
很快,马就备好。
程咬金风风火火的冲出府门,正要翻身上马,却听旁边传来两声惊疑。
“知节?”
“程胖子,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砸谁家场子?”
程咬金扭头一看,只见两匹宝马正往这边赶来。
两匹宝马上坐着的两人,其中一人面如黑铁,虬髯戟张,正是尉迟恭;另一人面色微黄,却身形挺拔,气度沉凝,乃秦琼。
两人显然是相约而来,被程咬金这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给弄懵了。
程咬金此刻哪有心思寒暄,但面对这两位老兄弟,也不好直接甩脸子,只得勉强按捺住性子,胡乱一拱手:“二哥,老黑碳,你俩来得不巧,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应,立刻往张府方向纵马而去。
“爹,你等等我!”
尉迟恭和秦琼被程咬金甩在原地,正纳闷着,就见程处默气喘吁吁地从府里跑出来。
“处默!”秦琼出声叫住他,眉头微蹙,“你爹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急切?”
程处默刚要回答,尉迟恭那比程咬金不遑多让的鼻子猛地抽动了两下,黑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几步跨到程处默身边,如同他爹方才那般,凑近了使劲一嗅。
“嘶!”
尉迟恭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牛眼瞬间瞪得滚圆,指着程处默,声音都变了调:“你小子身上…这味儿…”
秦琼经尉迟恭提醒,也凝神细闻,果然从程处默身上嗅到一股极其浓烈、前所未见的霸道酒香。
那香气浓烈至极,带着一股穿透力,绝非寻常酒水可比。
尉迟恭急不可耐,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程处默的胳膊:“处默你喝的是什么酒?怎得有如此浓烈的香气?”
秦琼也盯着程处默,虽一言不发,但眼神中的好奇清晰可闻。
程处默被两人盯着,尤其是尉迟恭那副快要吃人的模样,吓得缩了缩脖子,但想起那酒的滋味,又忍不住有些得意。
“回二位叔伯。”他赶紧拱手,“是崇之…他新弄出来的一种烈酒,叫什么…蒸馏酒!对,蒸馏酒!我爹就是闻着我身上的味儿,等不及七日后青云宴,现在就要杀去张府讨酒喝呢。”
程处默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两道身影如旋风般卷过。
尉迟恭和秦琼对视一眼,哪里还顾得上多问,异口同声喝道:“上马!”
话音未落,两人已疾步冲向自己的坐骑,身手矫健丝毫不减当年,翻身上马,一抖缰绳,便朝着张府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烟尘,只留下程处默一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哎?二位叔伯!等等我啊。”
“我还没上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