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远在鸿胪寺客串男科圣手的后果,很快就以一种他始料未及、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速度显现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洲远刚晃晃悠悠踱进鸿胪寺大门,就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刘主事和赵令史一左一右“架”到了僻静处。
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亢奋以及浓浓黑眼圈的奇妙光彩。
“顾、顾少卿!神药!真是神药啊!”刘主事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紧紧攥着顾洲远的袖子,脸色虽然因熬夜和“操劳”而略显苍白,但眼神亮得惊人,腰杆似乎都比昨日挺直了几分。
“下官……下官……唉,大恩不言谢!大恩不言谢啊!” 他语无伦次,只一个劲地作揖。
赵令史眼圈通红,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少卿再造之恩,赵某没齿难忘,昨夜……昨夜……我、我终于……”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就差给顾洲远磕上两个了。
顾洲远吓了一跳,赶紧低声道:“赵大人不必如此,此地人多眼杂,注意形象,小心隔墙有耳。”
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效果……还行?”
“何止是还行!”刘主事激动地搓着手,脸上泛着红光。
“简直是……简直是枯木逢春,重振雄风!内子、内子她……”
他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但那满足又略带炫耀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赵令史也重重点头,眼中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感激。
顾洲远心里有数了,那小蓝药效果拔群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整了整神色,叮嘱道:“此药虽好,但究是外物辅助,治标不治本。”
“二位大人还需固本培元,注意休养,节制房事,辅以食疗,方可长久。”
“我这药丸是猛药,不可过于依赖,你们到时候去找胡太医给抓些药吃上。”
“是是是!谨遵少卿教诲!”两人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对顾洲远已是奉若神明。
说完,他们眼巴巴盯着顾洲远,眼睛里满是渴望。
顾洲远只好又给他们每人补了几粒,叮嘱一定要间隔使用,不可贪多。
两人千恩万谢,各自塞过来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顾洲远也从善如流接了过来塞到怀里。
两人这才千恩万谢离去。
这隐秘的交易虽然发生在角落,但鸿胪寺就这么大点地方。
刘、赵二人今日那雄赳赳的模样,与往日对比,明眼人一看便知有异。
加上两人对顾洲远那毕恭毕敬、感激涕零的态度,好奇之下立马就有人跑去打听。
两人兴奋之下,也都跟自己亲近的人说了情况,并嘱咐千万别跟别人讲。
结果转了一圈下来,顾洲远擅治“难言之隐”之名,如同长了翅膀,悄无声息而又迅捷无比地在鸿胪寺内部传开了。
起初还只是“顾少卿医术通神,尤擅调理肾虚体亏”。
渐渐就变成了“顾爵爷有秘方,一粒见效,重振雄风”。
再后来,越传越玄乎,简直成了“顾神医手握仙丹,专治男子隐疾,药到病除”。
这消息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自然也流进了某些消息灵通、且对此事极度关心之人的耳中。
五公主赵云澜正在自己的昭华公主府中,对着窗外的海棠花怔怔出神,想着自己的以后,也不知海棠花在遥远的吐蕃能不能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