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了,颇有些难以启齿地低声道:“下官……下官近来颇感力不从心,畏寒肢冷。”
“夜里……嗯,起夜频繁,且……且与内子……颇有些……闺阁不谐……”
他说得含蓄,但顾洲远一听就明白了,典型的肾阳虚衰,功能减退。
另一位是司仪署的赵令史,年纪稍轻,但面容憔悴,眼袋深重。
自述“夜间多梦易醒,白日精神恍惚,且……且宗筋难用,已有年余”,言语间满是沮丧。
这是典型的阴阳两虚,伴有明显的勃起功能障碍。
顾洲远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一副“我懂,男人嘛”的了然表情,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然后从“袖中”又掏出两个更精致些的小锦囊,分别递给二人,压低声音道:
“刘主事,赵令史,二位这情况,倒也不算疑难。我这里有两粒‘伟哥’……”
“呃,这‘伟哥’不是‘阳痿’的‘痿’。”
顾洲远见两人面色有些难堪,忙解释道:“是‘伟大’的‘伟’,能让你们再次伟大的意思。”
“乃秘法炼制,于补益元阳、提振精神有奇效。”
“今夜睡前,温水送服一粒即可,记住,服药后需得……嗯,阴阳调和,方得药效。”
他故意说得含糊,但眼神里的促狭和暗示,是男人都懂。
刘、赵二人先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老脸一红。
他俩同病相怜,平日里没少暗地里交流病情,也到太医院求过药,鹿血虎鞭也吃过,效果都很一般。
今日遇到顾少卿,人家说话干脆利落,跟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含糊不清地诊治有着根本区别。
顾少卿这般自信的态度,让他们眼中爆出希冀的光。
接过锦囊的手都有些颤抖,连连作揖,感激涕零地退下了。
顾洲远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将锦囊揣进怀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正儿八经的蓝色小药丸吃上一颗,俩中年大叔估计要折腾一整晚了。
他几乎可以预见,今晚过后,这两位同僚的“家庭生活”必将得到“显着改善”。
而他在鸿胪寺、乃至更大范围内的“神医”之名,恐怕又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专治“难言之隐”的那种。
对于衙署里这股小小的“求医问药”风潮,寺卿山柏自然是看在眼里。
他最初也有些皱眉,觉得不成体统。
但转念一想,如今使团未至,衙门里确实没什么紧急公务。
顾洲远愿意用这种方式“深入群众”、搞好同僚关系,总比他闲着没事琢磨怎么“随机应变”惹出大乱子强。
再说了,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跟这位神医处好关系,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这“上班摸鱼”的景象。
甚至私下里还琢磨着,是不是也找个机会,让顾少卿给瞧瞧自己这多年的视线模糊。
于是乎,在这诡异的和谐氛围中,顾洲远迅速在鸿胪寺打开了局面。
而他不知道的是,第二日关于他“医术通神,尤擅男科”的传说,正以极快的速度,在京城某个特定的圈子里悄然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