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沉默將朝堂笼罩。
之后,便又是一番爭吵。
萧寂一言不发地听著,待差不多了,眾人都安静下来后,便直接让陈公公宣读了圣旨。
其中的內容,无论是朝臣,还是赵隱年,都万万没想到。
萧寂遣散了后宫,为各位妃嬪做了清白之证,出宫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乃是一封和离之书。
而翌日一早,所有妃嬪依照礼制去向太后辞行问安之时,却惊骇发现,太后正在与寧寿宫一侍卫私通。
几乎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捉姦在床。
此等丑闻,当即便在整个皇城乃至大沧掀起了轩然大波。
萧寂痛心疾首,为了保全先皇和皇室顏面,罢黜太后之位,將其打入冷宫。
又为了保全母子一场的情谊,並未將其赐死。
世人將岳太后骂的狗血喷头,又不得不感慨萧寂有情有义,谨遵孝道。
而只有明眼人明白,这才是对太后最狠绝的报復。
让太后眼看著自己失去她殫精竭虑机关算尽才得来的这一切,死,都死不瞑目。
一切尘埃落定。
赵隱年在又一年春,卸掉了摄政王的身份,被立为了大沧建国来第一任男后。
赵国公也从太后党羽,摇身一变,成了当之无愧的国丈。
不再参与朝堂之事,开始闭门不出,专心养老。
起初风言风语折腾的皇宫上下不得安寧,但时间久了,眾人不接受也得接受,不习惯也得习惯,渐渐,重新归於平静。
但皇嗣一事,却还是成了眾朝臣的心事,三五不时,就要拿出来问一问。
萧寂却道,待时机到了,会从宗室中挑选有才有德有能者,继承大统。
在此之前,只希望各大宗室能竭尽全力,培养自家血脉。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成功转移。
赵隱年自打做了皇后,就不再出现在朝堂之上。
也未曾入住凤棲宫,而是直接將王府搬到了承明殿。
起初也打著后宫不得干政的幌子,日日无所事事。
但他閒了,萧寂就忙了。
忙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连那档子事都顾不上了。
於是赵隱年只能咬著牙,顶著皇后的头衔,重新做起了摄政王的工作。
“这皇后做的,和摄政王有什么区別?”
面对一桌子奏摺,赵隱年和萧寂並肩而坐,抱怨道。
萧寂理所当然:“你不是喜欢皇后的名分吗?本质上没差別,但是名分对你来说很重要。”
赵隱年哑然,闭嘴干活。
有人分担,有人陪伴,萧寂这皇帝做的算不上轻鬆,也谈不上劳碌,一切都刚刚好。
只是大抵还是因为心脉有损的缘故,萧寂年纪越大,身体状况也渐渐跟著衰败了下去。
甲过半之时,便开始缠绵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