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隱年位高权重,有才华,有谋略,文武双全,相貌更是人中龙凤,在京中也算是无数贵女芳心暗许的对象。
眾所周知,他年已而立,却至今不曾娶妻生子,可眼下他身上那些痕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此前不久,必是经歷过一场让人光是脑补一二便忍不住面红耳赤的情事。
身在帝王寢殿,坐於帝王之位,身著帝王之衣。
若非不是因为赵隱年已经大逆不道到活腻歪了,就只能说明,这一切都是经过萧寂所默许的。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国君主,会默许摄政王放肆到如此境地?
四目相对,皇后脑海中下意识便想起,方才起床更衣之时,自己身上,可谓是乾乾净净,毫无痕跡,而过去几次和萧寂为数不多的“亲密”,也同样,从来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若非每每隔日醒来身上都带著酸痛,似乎前一夜和萧寂之间的种种,都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摄政王。”
皇后回神,对摄政王頷首。
按理,赵隱年是该向皇后见礼的。
但赵隱年却只是慵懒地倚在椅背上,也同样对著皇后頷首,不咸不淡道:“见过娘娘。”
皇后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既然已经碰上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摄政王昨夜,是留宿在承明殿吗?”
赵隱年点头,表示承认,却並未作出任何解释。
皇后不好明著问什么,又道:“王爷可见到陛下了吗?”
赵隱年想了想:“陛下出去了,大概一个时辰前。”
赵隱年看起来便是一副刚睡醒不久,人都还处於涣散状態的模样,他能知晓萧寂一个时辰前便出去了,要么,是听宫人说的,要么,便是萧寂走的时候,他就知道。
帝王寢殿,按理说,除了妃嬪之外,不会留任何人在此过夜。
依萧寂的吩咐,就连皇后来了,也只能歇在偏殿,昨夜便是如此,那么赵隱年如果是在承明殿留宿的话,便只剩下萧寂自己那间不许人踏足的寢殿可住了。
皇后瞳孔一阵收缩。
眼下场景虽诡异万分,但都只是推测,並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皇后在片刻慌神后,又很快冷静下来,不动声色道:“王爷慢用,本宫先回去了。”
赵隱年淡淡:“雪天路滑,娘娘慢走。”
皇后又抬眉看了赵隱年一眼,转过身,仪態端庄地离开了承明殿。
赵隱年喝了口茶,看著皇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內,才起筷,不紧不慢地用起了早膳。
而看在一旁的陈公公眼里,只觉得方才,赵隱年才像是后宫之主,帝王正宫,摆足了架势,在向那些爭相邀宠的妃嬪宣誓主权,让人看清楚,谁才是这承明殿第二个真正的主子。
一夜纵情,赵隱年虽然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但许是累过了头,胃口却算不上好。
再想著萧寂后宫那一大群鶯鶯燕燕,又多少还是有些倒胃口,一桌子精致丰盛的早膳,没用几口,便又放下了筷子。
萧寂回到承明殿时,正巧碰上皇后出来。
两人遥遥相对,皇后便止住了脚步,待萧寂走到近处,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萧寂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连步伐都未曾停下来,便径直与皇后擦肩而过。
寒风跟隨著萧寂,吹动了皇后的鬢髮,也吹进了皇后心里。
她想伸手抓住萧寂的衣袖,但身为皇后的体面端庄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攥紧了拳头,站在承明殿外,许久,才迈开步子,朝凤棲宫而去。
这深宫里之中,都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