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心急,几乎是抢著道:“少夫人別提拔我!奴婢……奴婢已经试过了,三爷不喜欢奴婢,奴婢只能给您烧烧菜,做做点心,其余真不行的!”
青萝也急,却比映红多一根筋:“少夫人別听旁人乱讲,三爷和少夫人的情谊,奴婢看在眼里,別说是一个人,就是根头髮丝都插不进去的!您可莫要乱了阵脚,反寒了三爷的心啊!”
闻蝉轻轻嘆息一声,“先起来吧。”
两个小丫鬟却相视一眼,没得到她的答覆,不愿起来似的。
弄得闻蝉只得亲自上前,一边一个搀扶了起来。
低声道:“我与他有约,他此生都不得蓄婢纳妾,你们放心,提拔不著你们。”
两人这才各自鬆一口气,映红是个实心眼,甚至当场拍著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闻蝉看著她觉得有趣,问:“怎么?你三爷是样貌丑,还是脾性差,將你嚇成这样?”
“那倒都不是,”映红直接说实话,“只是咱们这些人吧,在人牙子手里卖来卖去的,好不容易跟著少夫人,如今日子安安稳稳,我是寧愿给少夫人烧一辈子的菜,也不想提心弔胆再给谁做小的。”
青萝难得觉得,映红那张嘴也能讲出十分有道理的话,当即认同点点头。
闻蝉也是忽然发觉,人能走到一起,且长久地相处下去,一定有某一部分是相似的。
青萝和映红这些心思,与当初尚为奴籍的自己,何尝不是不谋而合呢?
转眼就是日落。
谢云章回来时,闻蝉抱来女儿给他瞧了瞧,难得又让乳娘抱去小院了。
“今日几位妯娌来,拉著我说了不少话。”
闻蝉出了月子,又收回了掌家之权,平日里女眷都爱来朝云轩走动,谢云章也是知晓的。
“都说了什么?”
“二嫂劝我,保重自己的身子,若要给你求个子嗣,不妨借旁人的肚子。”
她这话全是转述,並无半分自己的意思,也是下意识试探男人的態度。
他起初虽一个都不愿自己生,可子嗣毕竟是大事,还得亲耳听他確认一回。
谢云章当即搁了筷子,“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这不,说给你听听。”
闻蝉说这话时也没敢抬头,垂著眼等他反应。
可等了半晌,男人都没说话,反倒一声不吭站了起来。
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闻蝉对他发脾气的模样瞭然於胸,眼皮一跳,忙小跑著去拦,“好好的说著话,你这又是做什么?”
谢云章似乎也不是真想走,被她拦住了,也不肯低头,下頜高高昂著,“心寒。”
“怎么就叫你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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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跟我说,这辈子不许我蓄婢纳妾,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