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已经圆房了吗?”
她看见男人笑著摇头,伸手將自己揽回怀中。
“杳杳知道,我盼著与你成婚,盼了多久吗?”
“自打我十六岁瞧见二哥娶妻,便一直都盼著,能与你有这么一日。”
“上一次,我还不知足。”
耳畔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头顶是他低缓繾綣的嗓音。
其实闻蝉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不知足”。
在她的眼里,只要两人的婚事办成了,谢云章想起从前的事,便算作很圆满了。
回到国公府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几日,不仅东厢房修缮一新,和从前別无二致。
就连一直空置的婚邸,谢云章也已装点好,就等她过去再成一回亲了。
次日便是元宵,他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妥当,推了所有家里家外的事宜。
“除了婚房布置,一切都从简,酒席便不大办了,请几个最熟络的人来稍稍热闹一场便好,你觉得呢?”
成过一次婚,不满意,要再来一次。
於闻蝉而言委实有些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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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到男人如此在意又认真,她也就点点头,“全听你安排。”
前一日夜里,闻蝉回了杨柳巷。
第二日,她换上喜服,被一顶与成婚时並无二致的喜轿,抬去了御赐的婚邸。
黄昏时,屋门处“支呀”一声。
她无意识揪紧膝头裙料,所有的不明白,都在这一刻变得明了。
原来哪怕已经结为夫妻,自己的內心深处,也为那日的洞房留下了遗憾。
那天自己满心期许,却没得到男人同样的回应,今日……
喜秤挑开大红喜帕。
这一次闻蝉仰头对上的,终於是他饱含深情的眼,唇畔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放下喜秤,牵著她走到合欢桌边。
“请夫人饮合卺酒。”
一根红线系在两瓢之间,隨两人动作绷直、垂落。
酒液入口那一瞬,落地的龙凤烛火苗跳跃,闻蝉脸热,耳朵热,心更热。
想起那次洞房,两人的確没喝合卺酒。
她又被人牵著,在床沿坐下。
真的像第一次成婚,她全然手足无措,只剩一颗心“砰砰”“砰砰”,仿佛隨时都会跳出胸膛外。
一转头,对上男人深黑的眼,眸光堪称热烫。
闻蝉实在经不住。
纤细的颈间,翕合起伏越来越显眼。
她略微带点颤意地抬手,试图就像往常一样,替男人解下衣衫,也好早些安寢。
却被他抬手,温柔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