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我求你!”他跪在地上砰砰磕头,哀求道:
“別让我女儿离开我,那我一个人活著还有什么劲啊!”
“你先起来。”
这己家人也不嫌弃他身上脏,扶起他后对著有些不耐烦的练气修士行礼道:
“这位道友,我乃已存,是...”
“行了行了,道友,你快让我走吧!这庶黎不识好人心,我分明是要带他女儿去修仙,他反而还不愿意。”
“他就没问过他女儿的意见?”这练气修士不由分说的说罢,低头和顏悦色的对著呆愣的女孩问道:
“我且问你,你愿不愿意去修仙?”
“愿...愿意。”
仿佛木偶般的声音从女孩的口中传来,这练气修士气势愈发囂张:
“你们看,你们看!人家愿意!还拦著我干什么?”
嘴角勾起,他就要强行挤开人群离开。
已存皱著眉头,也不好阻拦,正要低头去劝诫衣著破烂面如死灰的庶黎。
但谁知这时候突然一颗石头砸在那练气修士的手上。
一一!
“哎呦!谁!谁?!”
这练气修士措不及防下被狠狠砸了一下,原本脆若泥土的石头坚硬的像是什么神石,將他一直抓著女孩的手弹开。
甫一分开,那原本呆愣的女孩的眼神就逐渐清醒,惊恐的跑到衣著破烂的庶黎身边,恐惧道:
“不要!我不要离开父亲!別带我走!”
哗啦一—!
这一下子可把人看傻了,原本不是愿意的吗,怎么突然就不愿意了?
別说庶黎看出不对劲了,就连原本不好插手的己存也眼神一凝,看著察觉不对欲要逃跑的那练气修士,当即道:
“站住!”
傻子才站住。
那练气修士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驾驭遁光离开。
已存一边呼叫其他人,一边也驾驭遁光跟上。
周遭的庶黎面面相,看出了问题,此时那还顾得上其他,迅速离开此地,躲进家门紧闭门户。
徐清风依旧隱匿身形,面色淡然,仿佛刚才那枚石子不是他丟的一样。
他没有去追那练气修土,而是悄悄走到衣著破烂的庶黎面前,独在他面前显出身形,询问道:
“你知道那练气修土有问题?”
衣著破烂的庶黎嚇了一跳,看著徐清风,有些迟疑的问道:“大人就是方才扔石子的人?”
徐清风轻轻点头,这庶黎当即感激不尽的跪下,想磕头感谢。
徐清风制止了他,再次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练气修士有问题?”
“这......”
衣著破烂的庶黎一阵犹豫,但也知道不管从哪一方面都要开口,就起身走向另外的地方。
徐清风默默跟上去,不一会就来到一处破烂的茅屋。
衣著破烂的庶黎安顿好女孩,悄悄的左右环顾,这才將事情说出。
原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此前他也曾看过其他人的家人被带走,也是同样的说辞,说有修仙资质,要收徒。
那些人同样是贫民窟的,当然是喜不自禁,迫不及待的任其带走。
原本衣著破烂的庶黎也是羡慕的,直到有一天,他去城外的乱葬岗。
乱葬岗虽说都是埋葬的苦命之人,但多少还是能淘到点东西的。
时不时还会有人祭拜,放些吃食。
有许多以此为生的庶黎爭斗,幸好衣著破烂的庶黎身子骨好,抢到了一块不错的地盘。
“可就在那天!”这庶黎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我看见了之前被带去求仙的人的尸体!”
“虽然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但我敢肯定,一定是那些人!”
“皮包骨也好、相貌被破坏也好,但有些不是不变的,比如印记、骨架、牙齿!”
“我被嚇坏了,不敢再去,这阵子一直躲在家中。”
“谁知今天那些人又来了!还挑中了我的女儿!”
“不行,不行,不能让他们带走!”
这衣著破烂的庶黎口中逐渐癲狂,像是被心中的恐惧嚇傻了。
“爸爸。”
可隨著他的女儿躲在房门內探出头的一声话,他迅速回过神来,对著徐清风行礼后连混带爬跑了回去。
“大人,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徐清风嘆了口气,留了些铁钱,便离开此处。
回到住所,他陷入沉思当中。
方才那女孩確实是有修仙资质的,只不过不是上上,是中上。
他暗中业了,確信无比。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人意欲何为?
带走这些人说去修仙,却在不久后全部死去,被丟在乱葬岗。
奇任,处处透著任异。
先不说其他,就说尸体,明明可以直接销毁,反而却將之丟在乱葬岗,光是这一么就有些奇任。
千头绪,徐清风不知道从哪理起,他直接写了一封信,决定將之交给已家探查。
已家才是这个国度的主宰,自己一人的力量远远比不过己家一国之力。
与其自己一人蒙头乱窜,不如將信息报给己家,让他们业一业。
做好这些,徐清风走出家门,准备悄悄去投递给已家人。
他不会暴露自己,大概是投递给许多己家人吧,投一个说不准被无视掉,是故他准备了数十封信。
走在路上,隱匿身形,徐清风忽然有些恍惚。
他隱约记得,很久以前,还在外门峰时,他也这样做过。
时光悠悠,要不是同样的做法,他甚至有些忘记了往日的事情。
不到十年尚且如此,百年、千年又会如何?
徐清风路过一处又一处地方,信件也隨之被送往那些己家人所在。
他挑选的都是练气前期实力的己家人,这样不会被香现。
很快便只剩下最后一封了。
眼前出现个熟悉的己家人,己存。
“该死,其他人来得太迟了!”
他面有怒气,紧皱著眉头,身上还风尘僕僕的,看样子没追到人。
徐清风与他擦肩而过,一份信件便留在己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