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恭喜郎君,明日便腾渊出水,扶摇青云。”
王謐惊讶道:“君客何人?”
那人出声道:“褚爽,字弘茂,现为中书郎。”
王謐这几日已经听都夫人大致说了遍朝野士族官员名字,马上便反应过来,知道这是太后褚蒜子侄子,便拱手道:“见过弘茂兄。”
“兄是专程在这里等我?”
褚爽笑道:“是,也不是。”
“今日只是偶然閒逛,只看你家看铺子婢女好欺负,便兴起下了局。”
映葵在一边吐了吐舌头,不过她的確实下不过褚爽,王謐来的时候,已经快输了。
褚爽道:“不过倒是先前有人让我带句话,说郎君有空,可去府上一唔。”
“正好遇到郎君,正好把话带到。”
他凑近王謐耳边,说了几句,王謐听完后,出声道:“既然是他,敢不从命。”
“若是得空,便前去拜会。”
褚爽见王謐表情淡然,心中喷喷称奇,笑道:“话已经带到,我便先告辞了。”
王謐將褚爽送走,心道这倒是有意思,琅琊王司马昱想见自己?
不过这倒是打瞌睡来了枕头,司马昱是相当关键的重要人物,不仅在於数年后其会登基,更在於其子司马曜,也同样是皇帝。
不过说来司马昱也仿佛被诅咒了一样,登基当年就驾崩了,只能说东晋这皇帝位置,
是真不好坐啊。
王謐回来,说道:“这里只有你,其他人呢?”
映葵道:“阿良出门买柴,翠影买菜,老白在后院带著甘棠练武,采苓在做冬衣。”
王謐听了一乐,“她才几岁就做这个,你逼她的?”
映葵起嘴,“怎么可能!”
“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出去玩了,我可没做什么!”
王謐挠了挠头道:“我带君舞过来,主要是教教你们,等人回来再说吧。”
映葵不明所以,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著君舞的腿,忍不住对王謐扬了扬眉毛,王謐见状,笑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心里想什么,別以为我不知道。”
映葵笑嘻嘻道:“妾可什么都没说。”
那边老白听到声音,带著甘棠过来见礼,王謐见甘棠满头大汗,说道:“现在快入冬了,他年纪小,小心著凉。”
老白无奈道:“可不是我,是他自己要练的,劝都劝不住。”
甘棠低头道:“我想將来像老白一样厉害。”
王謐摸著他的头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別急,伤了根本,便欲速则不达,天冷风大,在屋里也可以练。”
甘棠点点头,过不多时,阿良和翠影都回来了,王謐叫他们把院门铺子都关了,便简单说了君舞的事情,最后道:“我带他过来,是因为我有了个想法。”
“之后我的身份,会有所变化,到时候想要怀著各种目的接近我的人,会多起来,这里也是如此。”
“其中有想结交我的,自然也有想对我不利的,所以我带著君舞过来,是让她教给你们,如何辨认士族身份,以及如何打探情报。”
“平日铺子照常开,你们可以轮流去城中搜集情报,日后这小院不见得不加人手。”
“而且快到入冬,你们排好人手,轮流去大宅找我,我另有安排。”
老白最先会意,“郎君的意思,是將这里变成一个搜集情报的地方?”
王謐点头道:“没错。”
“我虽然进入土族圈子,但人和人之间,是很难交心的,最可靠的,还是自己取得的第一手情报。”
“日后这铺子,我也会儘量隔天来一次,但这段时间应酬很多,我也有要紧做的事情,所以委屈你们了。”
眾人连忙道:“郎君这是哪里话,这是我等分內之事。”
君舞足足给眾人讲了一个多时辰,才將所知大略讲了一遍,眼看快到中午,翠影去灶房做菜,饭倒是提前做好了燜在锅里,不多时,翠影端著个大盘上来。
此时已经快要入冬,几乎没有多少时令蔬菜,所以翠影也只炒了颗葵菜,一同端上来的,还有街上买的烧鸡汤饼,一罐大酱,一罐酱。
眾人端著饭,各自找地方坐下,王謐给君舞留了勺酱在饭里,笑道:“我们都是村里住过的,粗茶淡饭吃惯了。”
“你要吃不下去,一会回去吃。”
君舞拌了拌,留起一勺饭放入嘴里,咀嚼了十几下咽了下去,才出声道:“不,饭很香。”
她神色有些复杂,“郎君,和妾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呢。”
“郎君能做的,妾也一定能够做到,绝不会拖累郎君。”
王謐笑道:“你有这句话就行了。”
“对了,你对城里的乐馆妓寮,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