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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我才是——

“那么,我將对弗朗哥与弗朗哥政权官员,以及以伊西德罗·德·戈马·托莱多大主教为首、正协助弗朗哥政权的主教、神父、修士与修女下达绝罚宣告。”

庇护十一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在会议室中挤得满满当当的枢机与蒙席、主教们,此刻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齐定在原地,低声喃喃,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仿佛有雷云压顶。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在盟国的巨大压力下,教宗本人也是经过再三思虑之后,才不得不做出这样一个艰难的决定。然而即便如此,对於在座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个答案仍然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他们的心臟,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这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处分,而是几乎撕裂整个天主教传统世界的一刀。

绝罚,这是教会所能给予的最严厉的惩罚,意味著被绝罚者將被逐出教会,失去与上帝的联繫,灵魂將永远在地狱中受苦。这样的决定,对於那些一直以来將天主教视为生命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教宗陛下,真的可以这样吗?纵然有卡尔皇帝与汉斯·冯·乔公爵的压力,可绝罚实在过於仓促与激烈。”

那位此刻满面忧色开口的,是义大利枢机艾乌杰尼奥·帕切利eugenio maria giuseppe giovanni pacelli,未来的庇护十二世pius ii。即便教宗决定已下,他仍试图挽回。

“弗朗哥元首確实有过错,但他也在抵御红色主义与无政府主义,守护天主教传统上做出巨大贡献......”

“......”

“我担心此举会令教会陷入混乱,更让世人指责教廷屈服於世俗权力。”

“帕切利枢机说得对。”

“绝罚......或许应重新考虑......”

话音未落,处处响起附和声。帕切利以保守与权威著称,此刻几乎全场的保守派都站在他一边。

然而这时,一道沉稳而温厚的声音响起:“可若我们不与弗朗哥政权划清界限,教廷承受的便不是屈服世俗』的名声,而是与战爭罪犯和屠杀者为伍的指控。”

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主教,安杰洛·朱塞佩·隆卡利angelo giuseppe roncalli。

后世,他將与庇护十世並列成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教宗之一。他就是日后召开第二次梵蒂冈大公会议、以温柔与智慧推动教会革新、摆脱僵硬权威的若望二十三世ioannes iii。

本来,在这个时代,隆卡利因批判墨索里尼並主张承认天主教徒与非天主教徒的婚姻,被视为过於“左倾”,只能在外交体系里当閒职。

然而因未来者的介入,他如今反成奥地利—匈牙利教廷大使,与卡尔一世私交甚篤,影响力非同小可。

帕切利枢机皱眉,看他的目光如同帕斯卡琳娜pascalina lehnert修女警惕外敌。可隆卡利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隨著法国的崩溃,轴心国滥施暴行已昭然天下。不幸的是,西班牙的恶行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知道,主教。但——”

“若我们拒绝盟国请求,一言不发,任凭他们因教会友好而放纵屠杀者,那么罗马教会將无法洗清与暴行同流合污的罪名。那將成为教会未来承受不尽的枷锁。”

正如汉斯·冯·乔公爵所言。

“隆卡利主教说得有理。”

“陛下......”

庇护十一世坚定地点头:“绝罚不撤。此乃我深思熟虑后,为教会之未来所下结论。帕切利枢机,还望理解。”

无论保守派如何思忖,教宗已意志如铁。

若稍有迟疑,盟军便可能以拉泰朗条约为柄动摇教廷独立。此刻,他只能先保圣座之根本。

“既然陛下如此......愿主与圣子基督守护教会。”

见教宗决意,帕切利终退让一步。未来权威与自由的衝突、传统与革新的撕裂,在此刻得到预告,却仍是未来之波澜。

而另一端,马德里。

“什、什、什么?教、教宗陛下竟对我下达绝罚?”

“是的,考迪罗!而且不仅是您,陛下的將军与官员们,甚至托莱多大主教等神职者也悉数被绝罚!”

“怎么可能!我对教会何其尽忠!陛下怎么能这么做!”

弗朗哥怒吼咆哮。而此刻,他身为“天主信徒铁血领袖”的根基已被连根拔起。

“各位,听说了吗?弗朗哥那傢伙被绝罚了!”

“哼,教会今日倒罕见勇气。”

“想来是盟军施压。”

“也只能如此让教宗回心转意。好了,同志们——武器再度上肩。上次被史达林与亲苏派堵了喉,这回轮到我们討回血债。”

如杂草般被反覆碾踩却仍存的反弗朗哥力量,再次燃起火焰。歷史上,西班牙內战后反抗者沉默良久,如今却在盟军攻势与教宗绝罚之下,重新点燃信念。

而在最倔强、最自由的加泰隆尼亚与巴塞隆纳,这火焰燃得尤为炽烈。

风暴再临,徵兆已然显明。

天主教、权力与民族命运交织的漩涡,终於重新转动。

......

“巴顿將军,英国海军出现在巴塞隆纳外海了!”

“呃......像巴利阿里群岛那会儿一样要上岸吗?西班牙也完了啊。”

“將军大人!”

“別大喊,我耳朵没聋。”

巴顿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脸因酒精一如既往地泛红。他悠閒地在城里走著,看著城中各处用麻袋筑起的简陋掩体像是隨处可见的摆设。

作为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猛烈推进著称的美军將领,巴顿习惯了战场的烟火与混乱,世人也因他那种断然决断和酒杯相伴的形象而记住了他这名字。

今天的他同样醉眼朦朧,却不急不躁地迈著步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西班牙军队四处奔走,声称要保卫巴塞隆纳,实则忙得焦头烂额。但在巴顿眼里那全是徒劳。

只要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德国空军卢夫特瓦费一挥手,丟下震爆弹,沿海防御就会像诺曼第那回一样在瞬间被夷为平地。

那时,指挥无能的军官便会手忙脚乱,士兵虽英勇,终究被体系和糟糕的指挥拖垮,巴顿在西线见过太多这样的结局。

“到时候也就乱成一锅粥,被盟军碾过去罢了。”

不只是外敌,城內也起了祸心。伴隨著爆炸声,四处传来惊叫,独立的加泰隆尼亚分子开始在街巷出现,从暗处撕咬著西班牙军队的防线。眼下若想贏得这场混战,除非出现奇蹟。

“巴塞隆纳终將落入盟军之手。”

西班牙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毕竟眼下连教皇这类传统势力在忧心忡忡,那曾在歷史上倾向保守派、並在弗朗哥崛起期间对其予以支持或默许的教皇,因局势恶化,都开始权衡利弊。

“那將军您打算怎样?一旦巴塞隆纳落入盟军,起码您难保无恙,况且您曾是麦克阿瑟阵营的亲近將领,参与过叛乱的传闻会成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