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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村子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原本该升起炊烟的时辰,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烟囱冒著细弱的烟,像垂死之人的呼吸。偶尔有狗吠声响起,却很快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村口的老槐树下,新添了几块没刻字的木牌。风吹过光禿禿的枝椏,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啜泣。

这时,一位少女看这悲惨的景像,感到一丝“悲鸣”。

身形修长如溪流,肤色是带著水润光泽的浅青瓷色,长发呈渐变的靛蓝与水绿,髮丝间缠绕著透明的水纹丝带,抬手时会有细碎的水珠顺著发梢滴落,落地即化作转瞬即逝的水纹光晕。

常著及踝的宽鬆袍服,衣料是类似鮫綃的半透明材质,底色为浅蓝,上面用银线绣著循环流动的水脉图腾,走动时衣摆如流水般起伏,隱有水波荡漾的微光在布料下流转。

手腕上戴著由珍珠与蓝晶石串成的手环,触碰时会溢出带著水汽的清凉气息。

最显著的特徵是锁骨处有一片水纹状的印记。

而祂便是“丰饶令使”菖泱,与遐想她们一样,这是第二“阶段”的“神启”。

菖泱是丰饶星神药师瞥视的其中之一的“令使”诞生於一颗因恆星膨胀而逐渐乾涸的沙漠星球。祂甦醒时,以自身权能唤醒了星球深处的地下水脉,用流动的水源串联起绿洲与生灵,却也因目睹“为爭夺水源而相互残杀”的文明悲剧,对“丰饶”有著清醒的认知——“水是生命的契约,予取有度方能长存,贪饮无度只会溺毙於欲望”。

祂常年沿著星穹中的“乾涸轨跡”游走,既会为缺水的文明指引水源、用“清澜之护”治癒乾渴的生命,也会对以“丰饶”之名垄断水资源、导致其他物种灭绝的存在降下“枯泽之罚”。

救一次生命,会常说。

“水会记得每一次馈赠,也会记得每一次掠夺。”

祂性格温润如静水,却在触及“水资源失衡”的议题时格外坚定。有人称祂为“甘霖的使者”也有人畏祂为“旱魃的前驱”但祂始终以“守护水与生命的契约”为己任,是丰饶阵营中最执著的“平衡之流”。

只见她走了过去。

村头的老井泛著令人作呕的墨绿,井绳上掛满滑腻的苔蘚,凑近了能看见水面浮著一层油亮的泡沫——这便是瘟疫的源头。

王婶跪在井边,怀里抱著烧得滚烫的孩子,哭声早就哑了,只剩肩膀剧烈地抽动,身后的土路上,还躺著几个挣扎著往井边爬的村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声,像是缺水的鱼。

风忽然停了。

原本瀰漫在村子里的腐味与药苦,被一股清冽的水汽取代。眾人恍惚间抬头,看到了菖泱,她一抬手时,腕釧上的蓝晶石手环发出微光,水幕如薄纱般漫过整个村子。

掠过王二柱家孩子的额头时,孩子乾裂的嘴唇动了动,原本烧得通红的脸颊透出一丝润色;拂过豆腐坊紧闭的木门时,门缝里传出的咳嗽声轻了些,像是被清水洗去了嘶哑。

那些在溪边打水的人忽然发现,桶里的绿水不知何时变得清澈,水面浮著的白沫化作细小的水珠,蒸腾成带著草木清香的雾气。乱葬岗方向飘来的腐气被水幕捲走,取而代之的是雨后泥土的腥甜。

菖泱的声音像山涧流过石滩,清润却带著不容置疑的重量:“污染之水,得以净化,切勿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