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李脸上带著笑意。
看完车，李哲跟著父亲往工地走。工地上挖掘机还在施工，发出“喻喻”声。
大棚东侧，几个工人正忙著砌墙，灰浆抹得匀匀实实。
李哲在四周转了一圈：“爹，这大棚房几天能盖好？”
老李想了想：“这房子小，地基也简单，墙体也矮，过个三四天就能完工。”
“爹，那辆苏联的伏尔加轿车我开回四合院了，但四合院前后门都是台阶，汽车开不进去。我想著在四合院后院建个车库，安个捲帘门，等这边工人閒下来，让他们去干一天活。”
老李停下脚步，眼里闪著期待的光：“行啊，到时候我跟著一块去，也坐坐那进口小轿车。”
李哲笑道：“到时候我开车带您兜风，去天安门转一圈。”
京城的风里还裹著残冬的凉意，外交公寓门口的杨树刚冒出绿芽。
早上九点，365蔬菜店已经正式营业，新鲜的蔬菜摆在门口摊位上，葱绿的叶菜、顶带刺的黄瓜和鲜红的西红柿，在这个缺菜的时节显得格外稀罕。
店门刚开，几个老外就涌了进来。
除了三个新来的女店员，王婷今天也来店里帮忙，与三名售货员一起招待客人。
京城的大学已经开学，不光是王婷，林知夏和陈菊来店里的时间也少了。好在李哲提前给三名新来的女店员培训了英语，虽然只会简单口语，但和客人基本沟通还是没问题的。
临近中午，店门从外面推开，李哲走了进来。
王婷娇嫩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原本没打算来，但知道你今天来店里帮忙，那我肯定要来啊。”李哲也有几日没见王婷了。
这个年代联繫不方便，王婷开学后，两人就各忙各的：“中午你想吃啥？带你吃点好的。”
王婷正要说话，店门开了，一个金髮碧眼的洋妞走进来。她连忙道：“一会再说吧，我先接待客人。”
李哲点点头，刚坐到柜檯后面，孙涛就端著搪瓷缸子走过来：“李哥，您喝水。”
“嗯。”李哲接过水杯，隨口问：“最近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基本上已经稳定住了。”孙涛应了一声，继续说：“李哥，我在想，咱们要不要也搞个会员卡，就和蒙娜丽莎餐厅那种一样。”
李哲看著他：“你怎么有这种想法了？”
孙涛答道：“我这不是想提高店里的营业额嘛，让生意更好一些。您觉得能成吗？”
李哲喝了一口热水，琢磨了一会：“便利店和餐厅还是有区別的。餐厅毛利较高，即便优惠打折，依然有利润；
咱们便利店毛利低，要是优惠折扣高了，咱们不赚钱；折扣低了，优惠又不明显。
我个人认为现在还不是时机，你说呢？”
孙涛沉默了一会：“是我想简单了。”
李哲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慢慢来，只要咱们的店做大了，总会有办会员卡的那一天。”
过了中午，店里的客人少了，李哲叫上王婷出了商店，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王婷挽住李哲的骼膊，一双美眸转了转：“嗯，也没有特別想吃的，你呢？”
李哲道：“那就去二姐那吧，正好我找她有点事。”
“也行。”三月初的京城还有些冷，王婷也不愿意走太远。
两人走到蒙娜丽莎餐厅门口，见门前掛著块黑板，用彩笔写著“威尔斯风味周”，下面还列著些菜品：威尔斯兔子奶酪土司、烤羊腿配麦芽酒。
黑板末尾写著“顾客佩戴水仙装饰可获赠威尔斯传统饮品或甜品”。
“，二姐这是又搞活动了。”李哲还真没听过这个威尔斯风味周是什么节日。
进了餐厅，旁边的服务员微微躬身：“欢迎光临，李老板好！”
“你好。”李哲目光扫视餐厅，发现装饰也有些变动：门口的柜檯上摆著一盆水仙，斜对面放著一架竖琴，餐厅里还播放著乡村民谣。
服务员引著他们到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身上，铺著的格子桌布也是刚换的。
李哲拿起菜单，指尖在“黑椒牛排”那栏敲了敲：“一份牛排，一份海鲜烩饭，一份小吃拼盘和蔬菜沙拉，两杯柠檬水。”
“您稍等。”服务员记好餐单离开了。
没多久，沈亚楠得到消息，从二楼走下来。
她穿著一件棕色皮衣，头髮烫得卷卷的，一下楼就冲他们挥手，熟门熟路地拉开椅子坐下，冲服务员喊：“加份罗宋汤和黑麵包。”
李哲打趣道：“二姐，您可真够省的。”
沈亚楠嘆道：“那不是刚买了车嘛，省著点，要不然连油钱都加不起了。”
李哲才不信她的话，八成又是在减肥：“二姐，这减肥啊，得多吃肉，多吃肉才能瘦。”
“去去去，少拿我打岔！”沈亚楠翻了个白眼，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吃肉能变瘦的。
李哲正色道：“二姐，您还別不信。多吃肉，少吃碳水，坚持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瘦下来。
见李哲认真了，二姐有些纳闷：“啥叫碳水？我也没吃过那玩意啊。”
李哲愣了愣：“你就记住多吃瘦肉、蔬菜、粗粮，米麵油少吃就行。”
“真的假的？”二姐还是不信。
“信不信隨你。”李哲也懒得多说。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了菜品。二姐看著面前的黑麵包：“那这黑麵包是不是也不能吃了？”
李哲了一块放进嘴里，口感有些干、有些硬，还带著点酸，味道不咋地。“这是粗粮，可以吃。”
二姐开黑麵包，沾著罗宋汤开吃了。
王婷好奇道：“二姐，你搞这个威尔斯风味周』是个什么活动？”
沈亚楠望著一旁的李哲：“老弟，你给王婷讲讲。”
“我也不知道。”李哲用餐刀將牛排切开。
“呦，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听到李哲的话，沈亚楠乐了，“这3月1日有个圣大卫日，是威尔斯的国庆日，当天的庆祝活动会佩戴水仙，举行游行和音乐节活动。
我想著老外不是好热闹嘛，就弄了一个，效果还不错。”
李哲笑道：“二姐，说到赚老外的钱，您现在可比我有经验。”
“那还得感谢你这个老师”教得好。”二姐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大堂柜檯，从下面取出个牛皮纸袋递给李哲：“你的。”
李哲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红皮本，上面写著三个字“驾驶证”
翻开红皮本，里面都是手写的信息，还敲著红色钢印。有了这东西，他就能光明正大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