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食不下咽,胃里没有食物,此刻除了吐酸水外,再也吐不出別的来。
阵阵乾呕让她连带著胸口处也开始发疼,整个人像是呼吸不上来,往后仰倒而下。
浮绿大惊失色,就见仲丝几步作一步,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段顺仪,手熟练地在几个位置捏了捏,然后拿起床榻上的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把人缓缓地放平。
然后继续就著段顺仪手心的一个位置揉搓,许久后,总算她的面色平静了下来。
浮绿鬆了口气,几乎快哭了出来,忙衝著仲丝道谢,“多谢仲医女,要不是你,我家主子今日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她抹了一把眼泪,“奴婢替我主子跟你道歉,我家主子这些日子日夜寢食难安,担心腹中孩子安危,对所有人都十分警惕,但奴婢能看出您是个好人,还求你救救我家主子...”
说著,她就要给仲丝跪下。
“浮绿姑娘请起。”仲丝抬手制止了她跪下的动作,嘆了口气,“你家主子確实有些不妥,但好在情况还不严重,此刻若是调养,还为时未晚。”
浮绿惊喜,“真的?”
她双手下意识的反握住仲丝的手,仲丝有些不自在,抽了一下,居然没抽出来。
真没看出来,眼前浮绿瘦瘦弱弱的,力气却如此之大。
察觉到对方反应,浮绿这才鬆开手,脸上浮出一丝歉意,“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仲丝摇头,没有在意。
上前专心查看起来段顺仪。
此刻刚恢復过来的她,眼神呆滯,看著床榻顶端的纹,往日里灵动的眸光消失不见,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看得浮绿一阵心疼。
半晌后,仲丝仔细把脉,望闻问切,做完这一切后鬆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她脚步一转,朝著屋子其他地方而去。
身侧的小宫女正想要止住,浮绿瞪了她一眼,“闭嘴。”
小宫女忙噤声。
转悠了一圈儿,把所有摆设用具看了一遍,仲丝蹙了蹙眉,终於拿起一只鐲子看了起来。
浮绿走来,瞧著鐲子询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瞧。”她说著走到门口,把鐲子置於阳光下。
浮绿凑近,仔细看了看,这才看到,这鐲子里居然有许多丝丝缕缕的白线。
要是不在这强光下细看,居然压根儿看不出问题来。
“敢问仲医女,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仲丝摇头,“我刚才看了一圈儿段顺仪的屋子,其余东西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唯有这鐲子,我瞧著或许有些问题。不过,得等我回去看看,才能给確切的答覆,而且恐怕对这鐲子有所损伤。”
“仲医女儘管看,一支鐲子即便再贵重,也重不过我家主子去。”浮绿当即说道。
看著手中翠绿的仿佛要落下水儿一般的鐲子,仲丝挑了挑眉,不愧是郡主之尊,如此稀世罕见的玉鐲子,也可以隨意捨弃。
他收起鐲子,提起药箱告別,离开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