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西征开始
洛阳西市,金玉满堂,少府皇商薛长叔站在自家商號的高楼上,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烁著野心的光芒。
“主君,今年的丝绸、瓷器、香料,利润比去年又涨了三成。”帐房先生恭敬地递上帐册。
薛长叔接过帐册,指尖轻轻摩著上面的数字,嘴角微微上扬,“还不够。”他低声说道。
“主君?”帐房先生一愣。
“商贾再富,终究是商贾。”薛长叔眯起眼晴,“没有权势,再多的钱,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转身,目光落在庭院中抚琴的少女身上,那是他的女儿,薛灵芸,十六岁的年纪,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薛长叔费重金,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导她,甚至让她学习宫中礼仪、权谋之术,他原本打算,待她及之后,便与某位权贵联姻,让薛家真正路身朝堂。
然而,命运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机会,皇帝选秀,皇商之女,亦可参选,而且只要选中,就是美人,此前那个入宫的工匠女因为生了皇长子,迅速加封贵人,
可以佩戴金印紫衣,那是三公、王侯、重號將军才有的待遇!
“主君,您真要送女公子入宫?”管家忧心。
“怎么,你觉得不妥?”薛长叔冷笑。
“宫中险恶,女公子性子单纯,只怕——
“单纯?”薛长叔笑一声,“我薛长叔的女儿,岂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只檀木匣子,打开一一里面是一叠厚厚少府银號发行的银票,每一张都盖著少府的印信,还有特殊的编码,防偽標誌,根本做不得假!。
“五千万钱。”他淡淡道,“我要让灵芸,成为皇帝的美人!”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五千万钱,这相当於十万银元,这比一个上县的岁入还要多,“主君,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薛长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商贾之家,若不赌一把,永远只能仰人鼻息!”
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低声道:“去,联繫选秀的各个环节一一掖庭令、画师、嬤嬤,甚至是——蔡太僕。”
管家瞳孔一缩,蔡伦,那可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宦官,“老爷,蔡太僕可不是用钱就能打动的“那就用更多的钱。”薛长叔冷笑,“这世上,没有钱砸不开的门。”
长乐太僕蔡伦坐在案前,面前堆满了礼单,每一份都价值连城,他揉了揉太阳穴,长嘆一声:“疯了,全都疯了———“”
自从皇帝下旨选秀,皇商们便像嗅到血腥的鯊鱼,疯狂地往宫里塞钱,薛家五千万,王家三千万,李家两千万这些商人,为了把家族中的女子送进宫,
简直是不惜血本!
“蔡公,又有人送来了礼单。”小宦官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卷竹简,蔡伦扫了一眼,眼皮一跳一一东海盐商,八千万钱。
“啊—”他冷笑一声,“真当皇宫是市集?有钱就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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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站起身,在殿內来回步,这些商人,根本不懂宫中的凶险,就算他们的女儿入了宫,又能如何?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稍有不慎,便是方劫不復!
更何况——他抬头,望向长乐宫的方向,太后寇淑,可不是好相与的主,不管是谁,到了皇宫都得趴著,哪怕当今陛下对太后也是恭恭敬敬,这是太后的功绩和多年执政的威望奠定的,整个大汉就没有不怕太后的!
长乐宫。
寇淑斜倚在凤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枚透明玻璃球,听著蔡伦的匯报,唇角微微上扬,“这些商人,倒是捨得下血本。”
蔡伦苦笑:“太后,再这样下去,选秀怕是要乱套了——”
寇淑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乱?不,正好。”
她缓缓坐直身子,凤眸微眯:“蔡伦,你去告诉他们
“就算他们的女儿没被皇帝选中,本宫也会给她们一个好归宿!”
蔡伦一愣:“太后的意思是——”
“让她们投资格物学,並踊跃参加大军西征。”寇淑淡淡道,“西域商路,
正缺人手。”
蔡伦恍然大悟,太后这是要一一既收了商人的钱,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朝廷出力!高,实在是高!
很快到了入宫之日,薛灵芸站在铜镜前,看著镜中的自己,一袭华美的宫装,金釵步摇,衬得她愈发娇艷。
“女君子,您真美。”丫鬟讚嘆道。
薛灵芸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入宫她从小就知道,父亲培养她,就是为了这一天,可她真的愿意吗?
“灵芸。”薛长叔推门而入,眼中满是期待。
“父亲。”她转身,盈盈一礼。
“都准备好了吗?”
“嗯。”
薛长叔满意地点头,低声道:“记住,入宫之后,一定要得到皇帝的宠爱。”
“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保护薛家。”
薛灵芸沉默片刻,轻声道:“女儿明白。』
薛长叔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而在房门关上后,薛灵芸缓缓抬起手,
指尖轻轻划过铜镜,镜中的少女,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既然要入宫———那我就要—一成为最不能忽视的那一个。”
南宫外,车马如龙,按照规定,不同身份的人马同一天入宫,所以这一天各家皇商的女儿们盛装而来,环肥燕瘦,爭奇斗艳。
薛灵芸走下马车,並没有看其他女子,而是抬眸望向巍峨的宫门,她知道从今日起,这里就是他的战场。
不远处,蔡伦站在宫墙上,俯瞰著这群如似玉的少女,摇了摇头,“真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啊。
朱红的宫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薛灵芸站在青石铺就的甬道上,指尖无意识地摩著袖中暗藏的银票边角一一那是父亲塞给她的底牌。
“姑娘们请隨我来。“引路的女官声音清冷,八位身著华服的少女默然跟隨,绣鞋踏在宫砖上几近无声。
薛灵芸用余光打量著同行者:左侧著湖蓝儒裙的是东海盐商之女,发间一枚鸽卵大的南海珠在晨光下泛著晕彩;右前方穿否色纱衣的姑娘来自蜀地,腰间一枚鎏金香囊隨看步伐轻轻晃动,溢出缕缕沉水香一一都是了重金的。
薛灵芸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当她们转过第九道影壁时,忽有穿堂风掠过,捲起她石榴红裙上绣的金线缠枝纹。这风里裹著龙涎香与沉檀的气息,
混看远处飘来的钟馨余音,將“天家威仪“四个字烙进每个人的骨髓。
终於到达了长乐宫的飞檐,鹅吻兽首在阳光下投出挣狞的阴影,薛灵芸在迈过门槛时故意落后半步,让蜀地那位姑娘先承受了殿內骤然袭来的威压。
“民女见太后娘娘—一?
八人齐刷刷跪伏在冰凉的墨玉砖上。薛灵芸的额头贴著地面,视线却竭力上挑。透过低垂的睫毛,她看见玄色凤袍的广袖铺展在鎏金座沿,袖口金线绣的翟纹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像隨时会扑下来的猛禽。
“抬头。“
这声音比想像中年轻,薛灵芸隨著眾人直起身,终於看清了统治天下十余年的铁血太后一一鸦青鬢边不见华发,凤眸锐利,唇角微微上扬。
剎那间有热血衝上太阳穴,薛灵芸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混著个疯狂念头:我为什么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这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