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冒充公安!”另一个女生抡起书包就往他头上砸,书包里的《现代汉语词典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瘦高个蜷缩在地上,像只被踩扁的蟑螂一样抽搐著。他的假警服已经被扯得稀烂,露出里面印著为民饭店』字样的脏兮兮的背心。
“说!谁指使你们的?”夏姩姩脚下又加了几分力道。
“是……是……”瘦高个还没有说出是谁,突然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这次是真的公安来了。
……
公安局的办公室里,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夏姩姩捧著搪瓷缸子,热气氤氳中,她看到小赵几个年轻公安正冲她挤眉弄眼地竖大拇指。
“嫂子,您可真行!”小赵压低声音,脸上是掩不住的佩服。
一个人就搅黄了对方等待了几年的计划,她不厉害谁厉害。
夏姩姩抿了口水,热气熏得她鼻尖微微发红。她想起巷子里那场混战,不禁有些后怕。
谁能想到那几个假公安和混混,居然是衝著研究所那两位带著机密资料的专家来的?
更令人心惊的是,经审讯才得知,那几个小混混为了不引人怀疑,竟然在这片区域蛰伏了大半年之久。
夏姩姩捧著搪瓷缸的手微微一颤,热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上。她想起这半年来,確实经常看到那几个混混在校门口晃悠。
有时蹲在路边抽菸,有时对著女学生吹口哨。
所有人都只当他们是寻常的地痞流氓,谁曾想...
“他们连作息都刻意保持规律。”王局长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身后还跟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夏姩姩一眼认出是顾南洲的那个双胞胎哥哥。
王局长大步走到办公桌边坐下,手指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周一三五在食堂门口,周二四六在图书馆附近,周日休息。”
陆东铭微微頷首,迈著稳健的步子走到夏姩姩对面的沙发前坐下。老式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他修长的双腿自然地交叠,右手食指那道细长的疤痕在灯光下若隱若现。
“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篤定,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著相同的节奏,“否则不会连作息都安排得这么精確。”
夏姩姩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眉梢微微上扬的样子,简直和顾南洲如出一辙。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却是顾南洲从未有过的痞气。
办公室的白炽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衬得那道疤痕愈发明显。
果然不出所料,经过縝密调查,这些混混確实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而这次精心策划的行动,竟阴差阳错被夏姩姩给搅黄了。
……
不出一个月的时间,那个神秘男人走投无路,仓皇逃进了夏姩姩曾经住过的老房子。他刚推开门,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右脚传来钻心的剧痛。
“嗯!”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
他猩红著眸子,低头看见捕兽夹锋利的齿刃已经深深咬进自己脚踝处的皮肉,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涌,很快就在老旧的地板上洇开一片暗红。
“大哥!”小鬍子手下慌忙上前,可刚伸出手就牵动了肩上的枪伤。他疼得齜牙咧嘴,那条中弹的胳膊软绵绵地垂著,使不上半点力气。
“废物!”神秘男人咬牙切齿地骂道,冷汗顺著惨白的脸往下淌。他徒劳地掰著捕兽夹,却只让伤口撕裂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