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胚子!”她突然尖声骂道,声音在清晨的胡同里格外刺耳,“就凭你也配惦记我们唐家的东西?”
“给我砸!”唐夫人向著身后几个男人挥了挥手。
几个穿劳动布工装的壮汉立即抡起铁棍,一脚將门踹开,对著院里的东西就是一顿猛砸。
院子里的大缸被人一棍子砸下去,碎成几十块。
晾衣绳啪』的断裂,刚洗的婴儿的尿布散落一地,被踩出几个黑脚印。
林小草挺著八个多月的肚子,踉蹌著从里屋跑出来。她脚上还趿拉著前阵子在商场买的拖鞋,看到满院狼藉时,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唐……唐夫人……”她下意识护住肚子往墙角缩,后背紧贴著冰冷的砖墙。
晨光中,她肿胀的下巴和脸上的淤青格外刺目。
唐夫人冷笑一声,踩著高跟鞋咔嗒咔嗒』逼近。她突然扬起手,照著林小草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林小草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
她捂著火辣辣的脸颊,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著唐夫人那张扭曲的脸越逼越近。
“胆子不小啊!连主人的床都敢爬!”唐夫人尖厉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过来。她涂著鲜红指甲油的手再次高高扬起。
“啪!“
这一巴掌打得林小草眼前直冒金星,嘴角顿时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著下巴滴在洗得发白的衣襟上。
“啪!”
又是一记耳光,林小草踉蹌著撞在墙上,后腰狠狠磕在窗台上。她下意识护住肚子,却感觉一股热流顺著大腿內侧往下淌。
羊水已经破了,混合著血水把裤打湿。
唐夫人终於停手,喘著粗气整理了下衣襟。
她居高临下地看著蜷缩在墙角的林小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贱骨头就是贱骨头!“唐夫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涂著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狠狠掐住林小草的下巴,“你以为生个野种就能飞上枝头?做梦!”
她猛地甩开林小草的脸,从挎著的皮包里掏出一张报纸摔在她脸上。
报纸上唐建设戴著手銬的照片赫然醒目,標题为《勾结黑恶势力唐建设被依法逮捕几个黑体大字刺得林小草眼睛生疼。
“看清楚了吗?”唐夫人尖厉的笑声在院子里迴荡,“这老东西至少判十年!”她突然俯下身,贴著林小草的耳朵一字一顿道:“至於你肚子里这个野种……”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染著凤仙的手轻轻抚过林小草隆起的肚子,指甲突然狠狠一掐。
“啊!”林小草痛得弓起身子,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唐夫人直起身,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著手指:“我倒要看看,没了唐建设那个老不死的,你拿什么养活这个小杂种!”她转身时高跟鞋故意碾过林小草撑在地上的手指,鞋跟狠狠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