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看热闹的门客早已四散而逃,春华愣在原地,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四品武者,看著也是个剑修,別说在小地方能当个大人物,若是在军中,单靠修为都能混个副將来噹噹,
这种人,居然来行刺?
刺客听到冰冷话语里那本座』两个字,大概猜到是谁回来了,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他收回剑。
小世子鬆了口气,以为安全了。
但那刺客胸口位置有红色火光隨著心臟跳动,忽明忽暗的闪烁其中,
甚至可以见到心臟收缩胀起的起伏轮廓,
周围的灵气也都被他的心臟吸引过去,聚集翻腾,
伴隨的每一次跳动,心臟的轮廓逐渐变大,变臃肿。
他的眼神透露著至死都不愿就此罢休,还有一命换一命的决绝。
林一帆再次紧张了起来,
这架势,我在小说里看到过,
是,是自爆?
许虎反应最快,不顾伤口,转过身將林一帆抱住,护在身下。
远处白长芸缓缓走来,倒是不急不慢,酷似高跟鞋的云履踩在离地一指的空中,结出冰晶,
嗵嗵!嗵嗵!
也不知道那是心臟跳动,还是高跟云履落在冰晶上的脚步声音,
她冬季的正装外有雪白的貂绒收边,靠近些看,衬出了那冰冷娇顏,显得更加雍容华贵,但难掩杀气,
周围环境变得冰冷,空气迅速乾燥,冷似刮肉刺骨。
刺客低头看看自己本来应该炸开的心臟处,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冰结实的冻住,
他青筋暴起,眼白已经被爆裂的血管染成了红色,
牙呲欲裂,用尽最后的力气,带著些自嘲的语气说著,
“呵,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白长芸淡淡的说,
“不止一步,我就是不回来,你也杀不了他。”
白长芸走过刺客的身边,轻轻挥手,
“你当国师府就我一个一品剑修?”
咚!
一声闷响,
刺客胸口的冰晶尽碎,只留下一个大洞,倒在了地上。
再没有一点点动静。
许虎鬆开了林一帆,看著地上四品高手的尸骸猛吞一口喉咙,
就这么死了?
四品?
若是在边境战场上遇到,哪怕是垂死的四品高手也不好解决,高手就是自爆都能带走几百將士的性命,
不过大多数时候,別说是將四品高手逼入绝路了,就是要围困都很难,
这可是能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斩將先登如家常便饭的高手。
现在,这么一个高手,就这样,没有一点挣扎的机会,咚的一声,倒地就死了?
白长芸甚至没有拔剑。
当年冰阎王一人连杀六浮屠的故事家喻户晓,但真的亲眼所见,远远比虚无縹緲的传说故事来得更加震撼人心。
灵儿走了回来,看著地上被偷了心的男人,倒是没有一点意外,抖了抖手上的水,抱拳作揖,
“国师,您回来了。”
白长芸把眼睛瞪得老大的林一帆从亭子里抱起,语气平淡,
“灵儿,下次若我不在,三品以上再通知我,来来回回跑,倒也麻烦。”
“是,国师,为何不给刺客留条性命?方便查一查是谁指使,不过四品死了也能查,肯定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京城附近的数百名四品高手皆有造册,他不在其中,应是有人养的死士,不会开口的。”
白长芸抱著林一帆,走到离许虎一丈远的地方,慢悠悠的对发愣的少年说,
“虎賁侯许將军是我故友,他让你回京城,还將你藏在那些贵胄子弟之中,自是有他的理由,
京城也不是那么好呆的地方,如果你要平安生活,就也把自己当成酒囊饭袋的紈絝即可,但若有抱负,多练剑,
就怕你半吊子晃荡,徒增麻烦。”
听国师说完,许虎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