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的操练场上,原来被春华舞剑提得热烈的氛围变得有些许凝重,几个衣著贵胄的世家子弟喃喃低语,
“那个小黑娃子是谁啊?怎么以前在京城都没见过,有些呆啊。”
“就是说啊,他莫非是真的想来学剑?”
“不是吧,阿黑,你来真的?”
有个身形圆润,有些微胖小伙连忙上前,捂住几人的嘴,
“嘘,那人从北漠回来,是点功夫的。”
旁边又有一人凑上来討论,一脸的不屑,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背景呢,原来是北方守边的那群蛮子,难怪不懂规矩,这种人也配进京城?”
黝黑小伙听到那些的窃窃私语,瞪了一眼过去,眼神中的凶狠之意不是在京城中长大的孩子所能有的。
窃窃私语的眾人马上闭上了嘴。
黝黑小伙来京城几天,已经对京城这些王公贵族颇有不满,只觉得都是生活糜烂,逍遥跋扈之辈,
本以为国师府会与这些人有所区別,
毕竟白长芸的名字在边关那也是声名赫赫,当年一人斩落北蛮联军六名浮屠境强者,让北蛮规矩了数十年,
虽然这几年北蛮又蠢蠢欲动,但比起当初的阵势,还是差了许多。
黝黑小伙期盼了许久,今天终於到了国师府求问剑道,没想到居然派个身材下作的女子来舞剑,莫不是在討好那些贵胄子弟,
他想起了刚进京城时候,被那几个想要结识自己的贵胄子弟带去勾栏,看那些风尘女子一边脱衣,一边舞剑,实在下作……
“我是真没想到,连国师府都是这般模样!塞北风寒,边关將士日日皆有冻死者,大小战斗皆未曾停过,
京城,不配,真的不配……”
他越说,语气越是有些悲愴。
林一帆看得直嘆气,这呆娃子叫人担心,为了这点事这就上纲上线,过於楞头青了,
要是被有心人听到这话加工加工,搞不好都会被编织个造反的罪名。
台上舞剑的春华抱著剑,挠著脸颊,有些尷尬,怎么跟平时那些情况不太一样,明明自己舞剑,来练剑的访客看了都该很开心才对,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哪又贼了一个苹果在啃的灵儿走上前,
她嘆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来了麻烦事,询问黝黑小伙,
“敢问阁下,是谁家府上?”
黝黑小伙愣了下,看到了对方脸上那道疤痕,还有手上习武积年累月的老茧,態度略微恭敬了些,抱拳作揖,
“在下漠北戍边七镇卫守,虎賁侯许將军之子,许虎。”
灵儿见对方对自己的態度要好上一些,应该不是来挑事的,加上听到这名號,也抱拳作揖,
“原来是虎賁侯之子,失敬。”
还没等对方回答,灵儿转头看向嘟著嘴要给小世子餵苹果的小鳶,
“小鳶,你过来,你跟这位许虎过两招。”
小鳶自然明白灵儿姐的意思,技压当行人,有人不服气,打到服气就是,
但她有些不满,把苹果咽了下去,鬆开了抓著小世子的手,
“哎呀,为什么是我啊,灵儿姐,你自己怎么不上?”
“我上了就是以大欺小,本就是小孩之间该打的架,我贏了也没面子。”
许虎倒更不满,
“你什么意思?你似乎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八岁从军,如今已有六年,本以为你是个习武之人,还尊重了你半分,
我可不是京城这些酒囊饭袋能比的,何况是这么小一个丫头了!”
灵儿挥挥手,
“打了便知。”
小鳶走上前,抽剑而出,总觉得这傢伙坏了自己的好事,好不容易国师不在,能和小师弟玩一玩,
“小黑子,你赶紧拔剑,快点快点,別磨磨唧唧的。”
这还是林一帆第一次看到正儿八经的对决,有些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