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只要给莎莉足够的力气,以及可以承担她力量的弓,理论上她能超远程定点打击任何静態目標?
不!她甚至可以打击动態。
看著正在落下的红鳶,高德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可怕的能力。
谁说刺客必须潜入?杀敌於千里之外,未尝不是一种刺客。
如果这是他的敌人,他恐怕连觉都睡不稳,深怕哪天睡下去就变成永眠。
“干得不错。”
高德夸讚了一句,等那只红鳶落下得差不多以后,朝著它施放了一个羽落术,让它如同降落伞一般缓缓落下。
得到夸讚的莎莉,虽然抿著嘴一言不发,不过高德能注意到少女的眼神就快眯成缝了,抿著嘴也也压不住的嘴角。
红鳶在半空中挣扎,但却无法发力。
这也是羽落术的一种用法,毕竟,正常人不会学习如何在空中施法,或者射击。
因此如果对於高处落下的敌人,套上一个羽落术,就可以让他在空中变成一个缓慢移动的活靶子。
没有著力点,意味著无法发力,敌人连想改变方向都没。
就像红鳶一样,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背朝下,缓缓坠落。
高德早早就举起手,接住了落下的鸟儿。
红鳶体长大概在60厘米左右,体重约有1000克左右,被他捏在掌心,动弹不得。
信件被高德取出,鸟儿则被他隨手放在城墙上,
刚放上去,红鶯便嚇得白色粪便喷出来,见高德注视著它,更是嚇得双腿一软。
没有理会这只鸟,那些鸟粪,到时候自然有人清理,
他刚才突发奇想,主要是觉得,自己好像可以考虑这只鸟来给凯文送信。
距上次相见已经过了很久,但高德却怎么也联繫不上凯文,这让他心里確实空落落的。
信件是用上等的羊皮纸,一看就是用羊羔製作的。
“亲爱的亚歷山德罗殿下,我已为您从塞尔找来了一支优质的僱佣兵队伍,他们將成为您在暗夜中的利刃。不过作为回报,我希望您为我们提供最新鲜的尸体,如果可以保证完整度就更好了一一哦,忘了说了,不要您手底下那群吸收了那个古怪药剂的士兵,他们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了!”
“对了,博德之门下个月就要举行一场会师,领主联盟那群笨蛋总算反应过来安姆不是打算小打小闹,所以您大可以安心解决您身边的麻烦。希望当您手刃姐妹,登上王位之时,能让我们入住您的国家。一一您最忠实的朋友,骸骨女土。”
信件的內容不算很长,高德一眼扫下去就看完了。
塞尔?这个位於大陆东方的国家,距离这里可足够远的,中间起码跨越三个国家才能抵达金兰。
而现在,这里还能看见他们掺和一手?
而且,安姆这一次,竟然是大面积入侵博德之门吗—
信件的內容虽然不多,但却很重量级。
高德也没想到这一次,以往一直小打小闹的博德之门和安姆会开战。
以博德之门的实力,肯定不够安姆打,但別忘了,人家是领主联盟的一员。
只要博德之门的大公爵向著上面的城市发出求救,他们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深水城和银月城可是以施法者为首,他们想支援一个地方太方便了。
而且,无冬城,深水城,博德之门与安姆共同连接著剑湾。
如果安姆试图从水路进攻,一旦无法短期攻破博德之门那如同天堑的巨墙,那么等待他们的將会是两面夹击。
深水城的联军率先抵达,隨后则是无冬城,
当援军抵达后战局將会陷入僵局,到那时来自北方的银月城援军再度挥军南下。
到那时,安姆必败无疑,除非他们这次目的不是为了博德之门高德手指敲击著城墙,大脑飞速转动。
而莎莉则是站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难道这么快就要动用贾拉索?
不再等等高德觉得现在还有点太急,刚埋下的棋子,哪有立即调用的道理。
西方西方—·
高德忽然觉得,既然对方扶持二王子,那么,自己能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赞妮,他有印象,是个不错的女孩。
嗯,不过也仅仅是不错了,对方怎么说呢,像个公主。
但你说国王,那只能说一句“望之不似人君”了,毕竟他没见过会公开场合哭哭蹄啼的王室成员。
“走,召集一下人员,我要带他们去升级。”
既然决定要干一场,那就需要有足够的实力,
光靠嘴皮子和入场券可不够,还需要自身条件足够硬才有入场的资格。
“下一位,奥尔!”
高德忙著带著土兵刷墓室时,地狱之中的某支冒险小队也在被折磨中。
黑色的石头组成的巨大监牢,这里没有独立房间,所有人都被关押在这里,
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开始出现部分魔鬼的特徵,地狱的力量正在无时无刻侵蚀著他们。
派克的武器重新找回来了,但他们却连打出去的可能都没有。
因为附近不是几百个,也不是几千个。
是数万成建制的魔鬼军队,这是扎瑞尔的移动行宫,是他的坚固堡垒,还是为他提供士兵的地方。
在这处地下设施中央,是一处螺旋通道,洪亮的声音正从里面传递出来。
那是前往竞技场的通道,魔鬼大公还算仁慈,起码没让他们內斗。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他们需要面临各种怪物作为对手,必要时,那些看台上的魔鬼甚至会亲自入场玩玩。
“我饿了—”
歌利亚野蛮人摸著肚子,目光楚楚可怜,看著自己的队友。
他已经5小时没吃饭了,就连今天早晨也就吃了三斤肉,这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噢又来了,天吶,你让我死了吧!”
斯克兰捂著头,靠在墙上,派克也在一旁唉声嘆气。
3个人的食物,是固定的,因为奥尔最近的良好表现,他们每天可以分到的食物在这里也算多。
但这根本没用,两个人把自己大半的分量给予野蛮人,也不够他吃。
现在是午餐时间,但他们还有比赛没打,没有资格去进食。
“这见鬼的破地方,我好想回家。”
斯克兰站起来,手指天空破口大骂。
然而吟游诗人的话音未落,就听到破空声传来。
“啪!”
一条鞭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抽打在他屁股上,火辣辣的痛苦瞬间从他屁股后面传来。
“愣著干什么?还不快点上去!”
在他背后,一名梦魔,也就是男性慾魔,或者说墮天使演化而来的特殊魔鬼。
虽然摆出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但其实这名梦魔並不敢真的下重手。
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伟大公爵扎瑞尔大人的奴隶,是他宝贵的財產。
它要敢打残甚至打死,別说远的,那群渴望上位的人立马就会把这事捅出去,到时候被扒皮的人就是它了。
永远不要小瞧一名魔鬼的功利心,哪怕它刚重生为魔鬼那一刻还保持著內心所谓的“美好”,
那么在遭遇地狱这个大熔炉几百年的时间,足够它们把內心那些所谓的美好丟到特角晃了。
在它的催促下,奥尔满脸不情愿地走向通道。
走上通道顶端,一处燃烧著火焰的环状门自动打开,露出后面坐在一处金属台子上的棘魔。
这种有著紫色皮肤,看起来就像大蝙蝠的魔鬼是地狱的空军主力。
它们长满倒刺的后背和蝠翼可以保护自己不被別人攀上背部。
同时,这些倒刺也是它们的武器,如果有傻瓜觉得棘魔是背对著你的话,等著知道什么叫钢背吧。
“嘎嘎嘎,大个子,今天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它打了一个响指,旁边足足十几个小魔鬼联手抬出一柄锤子,行走间还能听到它们仓促的呼吸声。
火红色的皮肤也透露著几分苍白。
“来试试我给你製作的新武器!”
眼前的大傻子简直就是天生的实验品,那些它自己都不太肯定能否派上用场的造物,都可以丟给他使用。
一旦確保成功,它则会去找上司邀功。
別看它的外表是棘魔的模样,它可是这里不折不扣的后勤主管。
而它的上司,自然是坐在王座上的那位,
魔鬼的普升不代表必须更换自身形態,你要愿意的话,完全可以与女大公的副手,那位被称之为拜尔的將军一样,保持深渊炼魔的姿態。
只不过,某些形態因为天生缺乏足够的特性,被许多魔鬼嫌弃,但也不排除有些魔鬼就喜欢这模样。
它们中也有个保持小魔鬼模样快一万年的同僚,
奥尔面露苦色,但想想上次被人丟进岩浆里,把身上毛髮衣物都烧个精光,要不是派克见状赶紧用圣光护住了他,可能现在就不仅仅是损失毛髮这个问题了。
他咬咬牙,伸手拿起送来的战锤。
战锤大约1.5米长,握手和成人大腿差不多粗,锤头则足足比两个人头还要大。
锤头的模样呈山羊状,还能看见眼眶中火光四射,嘴巴处更是不时飘出黑烟。
“嘎嘎嘎,好好干大个子,我给你准备了一头牛,只要你帮我做完这个实验,我还会给你更多,更多的肉!”
“好了,现在,你该出去了,別让大人等急了,为了扎瑞尔!”
“为了扎瑞尔!”
“为阿弗纳斯的荣耀!”
“拥抱战斗吧!哇噢噢噢噢噢”
棘魔突然豪了一嗓子,也不知道给谁听,旁边的小魔鬼更是应激似的喊出一连串的口號,喊完人都萎靡了几分。
奥尔不情不愿的走向位於这处房间左边的匝道。
另外一侧通往竞技场內部,但那里被重兵把守,他们根本不可能过得去。
毕竟,那里最差的都是高阶魔鬼,隨便来一只都能一巴掌拍死他们。
匝道是自动向上的,人只要走上去,它感应到有人后,便会持续向前。
在匝道的尽头,一条岩浆河流淌拦住了去路,如果继续站在上面,就会被直接推进岩浆之中。
奥尔眼见距离差不多,连忙半蹲,运起全身力气,奋力一跃,
“啊一—喝!”
巨大的动静自然吸引到竞技场中观眾的注意力,以及对手的注意力。
“嗯?这是谁?我竞技场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傢伙?”
坐在王座上的女人,头顶一个燃火圆环,那曾经散发著圣光,是纯洁的象徵,而现在,那是毁灭的代名词。
“是您之前抓来的,说是打劫了您车队的凡人。”
“喔”
这位,便是阿弗纳斯之主,毁灭之女扎瑞尔。
他饶有兴趣看著正在登台的奥尔。
“希望他们能给我带来点乐子,最近前线有点缺人啊。”
为倒酒的欲魔打了一个哆嗦。
这句话,言下之意就是,大公要拉人上前线了。
前线是哪?血战!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