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陆酒店的亨利，坐自己开来的老凯迪拉克。只是他没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留在车，靠氪星人的超级听力，偷偷注意大陆酒店方面的反应。
没办法，实在是被洛杉矶那位大小姐的小动作搞到怕了。
这一听，果然身的麻烦又是那位大小姐扔出来的。幸好纽约这边的人还蛮通情达理的，至少做事方法听起来，没像洛杉矶那边那么糙。
听完温斯顿斯科特与卡戎的对话，亨利也蛮意外的。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态度确实对了自己的胃口。
最烦那种不熟装熟，强买强卖的人了。好像施点小恩小惠，别人就欠他天大的人情。
要是真正建立在双方互惠的前提，亨利当然不排除合作的选项。自己的需求是少了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不过不急着拉交情。
其实考虑到日后约翰威克有可能遇到的难关。要是有意让对方找自己帮忙，也许维持着大陆酒店服务商的身分会比较有机会。
但为了交好一个人，所以用广撒网的方式布局，浪费的可是自己的时间，还可能要帮一些自己都鄙视的人。所以亨利才会决定一刀切，不走回修补匠的老路。
毕竟那时的主要目的，是锻炼自己的医疗技术和判断力并不是怀抱着悲天悯人的心思，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也许遇到的案例还不够多，大多还是刀枪创伤。不过对亨利而言，已经实现零到一的突破。要是再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自己也有百分之八九十……百分之五十的信心可以治愈。
之所以改口，是因为亨利想到凯瑟琳赫本女士的情形。假如她日常颠三倒四的表现，不是老小孩博关注的作为，而是疾病所引起了。那就是一般人所称的失智症。
失智症是一个统合性的称呼，从表现类型到发病过程、疾病起因都有多种不同的分类。一般而言是大脑老化所造成的认知和功能障碍，这属于外科手术帮不忙的领域。
也就是说医学四大科，内外妇幼，姑且不提后两者，亨利入门的也不过是外科领域。内科范围仅止于阅读过医学书籍的纸谈兵程度。
自己空有一颗超级大脑，却因为经验的缺失与信心不足，所以错失了救治一个赫本女士的黄金时机。对方这一生虽然是圆满落幕，但要说自己心中一点遗憾也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如今到了另外一位赫本女士身边，同样的遗憾要再体验一次吗？
延长寿命、恢复青春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就算亨利能做得到，也绝不想去做。因为这种医疗技术，最终只会被少数人把控，不可能普及到大多数人身。
就算只用在身边的人身，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待生命的傲慢。自己和那些自己所鄙视的权贵阶级，也就是可能掌控长寿技术的人有什么不同。
但是治愈疾病，让人可以健康、体面地走完一生，亨利就没那么反感了。或者说，自己也厌烦老是被叫成其他名字，当成其他人。
一次两次，或许还能说有趣。但是待在凯瑟琳赫本身边久了，被她当成已经不在的人，述说某个时期的缺憾，亨利只感到深深的哀伤。
或许凯瑟琳赫本提起的每一段往事，对外人而言都可算是惊天大瓜。但吃多了也是会撑，这种话听多了只觉得悲哀，为这位老奶奶神智迷失的状态感到心痛。
失智症目前无法治愈，但可利用乙酰胆碱酯酶抑制剂类的药物控制轻、中度患者，避免恶化。所以能够沿着这个方向寻找治疗方法吗？或是另辟赛道？
心中有了主意的亨利扭动车钥匙，汽车引擎顺畅地启动，声音相当安静，车内也没感受到多余的震动。这辆老凯迪拉克虽然还是原本的外观，但其实内里已经被亨利改装了不少。
开车回海龟湾小区的路，亨利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医疗书籍，包含克里和斯库鲁的外星技术。
先前研究那两个外星技术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在科技造物。但其实克里科学家玛威尔的知识储备，也包含一部份医疗技术。斯库鲁人的百科全书中，则有整个大类。
只是这些外星科技对亨利来说，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那就是那些专有名词提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地球能不能找到或合成一样，或至少是可替代的东西？
还有三管永恒族的血液样本，被自己封存在海底实验室里头，一直没去碰。看来这方面的研究也要展开了。
顺便一说，乙酰胆碱酯酶抑制剂类的药物在美国可是属于管制类的。因为这类药物的一个大项目是被归类在化学武器类别，属于神经毒性有机磷化合物，比毒气还要毒的玩意儿。
总之，在开车回去的路，亨利已经想到的五六套方案，以及两套涉及外星技术的医疗方案。
直接做人体实验当然是不可能的，当然也不可能把凯瑟琳赫本当成试药的平台，看看哪种药物比较有用。
所以，还是要先从小白鼠开始啰？
另外一个问题是，单干？还是找人合作？
想要成为可市贩卖的合法药物，得有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的批准。
这需要证明产品的安全性、有效性，制造过程符合规范，并有详细的产品资料和临床实验数据。整套资料齐备，都是以年，甚至以十年为单位的周期。
所以开发一款新药的时间很漫长，但也确保了药物的安全可靠。
不过身旁的老奶奶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而且找人合作的话，自己也会绑手绑脚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到了药物研究完成，最后的临床实验验证阶段，可以真正的人体实验。
权衡利弊之后，亨利还是决定单干好了。等到有成果，真想造福大多数人，直接拿到药厂换专利合作，这群人自然有一套方法可以缩短周期。
在那之前，还是别让世俗的技术拖慢自己的研究。只要不人体实验，就没有什么道德问题需要考虑的，只有资金够不够支持的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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