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以沈满知的作息还没睡。
满屋亮堂,秦宴风环视了客厅一圈没见到人,只看见桌上留着半瓶红酒。
直到只只迷糊着跑过来,他才朝落地窗那边走去。
沙发背后的盲区,落地窗前铺着厚厚的羊绒毛毯,躺在上面睡觉也不至于冷。
秦宴风看着蜷缩在地上睡熟的沈满知,又看了看地上空了的醒酒器和高脚杯,他微微蹙眉。
“怎么睡这里了?”
他单膝跪地正要将人抱起来,沈满知就睁开了眼,并不是清醒,而是防备。
在看清面前的人时,防备消失,她撑起身来,酒精浸润的一双眼尽是迷蒙,唯剩乖顺的模样。
秦宴风一想到她喝多了,又被她这样直白的盯着,心里难免泛起涟漪。
两人许久未亲近了。
从香江回来那晚,秦宴风顾忌着她身上有伤,克制着只是亲吻安抚,就抱着她睡了,并没有做过分亲密的事。
如今她这般娇媚,惹得他心猿意马,温柔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沈满知身体往后仰了仰,又被圈住腰肢,呼吸被瞬间夺走,让她在窒息中难得想到了贺兰黛那句话。
她一把推开了秦宴风,“你别碰我。”
秦宴风只当她是喝多了,有点小脾气,于是低声笑了下,“又不认人了?”
沈满知没说话,他捧起她的脸,原本应该满是醉意的眼,却藏着点儿破碎的委屈,水光盛在眼底,好生娇媚。
可她又分明冷着脸。
秦宴风声音轻了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抱你回房好吗?”
“不好。”
孩子气。
看样子,好像和自己有关。
于是他道歉,“说好了今晚陪你吃饭,临时有事是我不对。”
沈满知不语,但没再让他走。
他松了口气,继续道,“应酬只是吃了饭,喝了点酒,就回来了。”
沈满知仍旧不语。
他俯身看去。
原来不说话,是因为酒精作怪又宕机了,她脸颊白里透着蜜桃般的红,微垂的眼黏腻地移到他脸上。
秀色可餐。
秦宴风抱她起来时,又忍不住亲了亲。
沈满知别开脸,语速很慢,“那天晚上……”
秦宴风耐心等着她说。
“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什么时候……”
秦宴风挑眉,话音未落,就止住了。
沈满知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不多,而他身边有女人的晚上……
只有他重返香江处理事务那晚,在下榻的酒店碰到了贺兰黛。
作为年度的考察项目,年检负责人早已在香江等候。
那晚手机落在了合作方送他回酒店的车上,是贺兰黛拿着手机敲响了他的房间门。
秦宴风眼底闪过一丝冷色,却被沈满知捕捉了去,她彻底推开了他。
他温声细枝末节交代清楚,末了又道,“我的错,应该第一时间和你说。”
可是他没有翻通话记录,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只看到沈满知给他发的那句回多米尼加。
沈满知垂眸,推开他的手,撑着身子要自己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又靠着墙角慢慢蹲下。
秦宴风手里落空,心里又酸又涩。
时隔一个周的事,她竟只在喝多了才说出来。
这根扎在她心底的毛刺不知道让她疼了多久。
他走过去俯身凑近,“我的错,你怎么罚我都行。”
沈满知不看他,也不让他碰,靠着墙角揉了揉眉心。
红酒的度数有些偏高,她有些上头,时而清醒时而昏沉,难以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秦宴风听她话,没再靠近,只是神色深邃地盯着她看。
而后在她面前缓慢蹲下,单膝跪地,又跪下另一条腿,膝盖分别抵在墙角的两面墙体,将沈满知彻底圈住。
只和她隔着分寸距离。
沈满知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气息,略微抬眸,就看到眼前这人深海般沉溺的眼神,一只手往下带出衬衣下摆,露出若隐若现的精瘦腰身,漂亮修长的食指落在金属扣皮带上。
他动作缓慢,不疾不余,西装裤因跪姿在大腿处紧绷起来,让人喉咙莫名发痒。
眉眼间的欲更是勾人。
随着“啪嗒”一声,皮带弹开,拉链下滑。
沈满知心跳到嗓子眼,根本来不及过脑子,就伸手覆在他手上,想止住他的动作。
偏偏始作俑者神情无辜,“你不让我碰你的。”
她被手下的东西顶着,又慌乱地抽离开手,怒不可遏,“秦宴风!”
“我碰我自己也不行吗?”
沈满知彻底没招了,眼尾越发红艳,她哑着声音道,“你让开。”
“然后让你一个人呆着反复想这件事,等酒醒了随便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有些错愕地抬头。
秦宴风手里动作缓慢,神色暧昧,说出的话却温柔又真诚。
“我不要你一个人呆着,你只会在心里把我越推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