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听竹便道:“黄杉,我们走吧,给我去看看你写的诗词,顺便再教教我。”
黄杉是法律系的,法律系隶属于中文系大类,汉市大学的文科,在全国都是相当能打的。
有历史印证,也不是几个歪门邪路的野路子可以将其一杆子打死的,二人纷纷离去,如今的洛听竹,也渐渐拾起了看书、阅读的爱好……
……
“子业,神经埋养术的课题也结束了三四个月。”
“我最近虽然又搜罗了点子课题,却做起来都没啥意思,无非就是肌腱、神经缝合技法改良。”
“你还有没有好点子?”刘煌龙直接问。
青烟寥寥升腾,刘煌龙略带谄媚的笑容在眼晕中若隐若现,龇牙咧嘴,笑得如同做了一百次美容手术般。
方子业笑道:“刘老师,您这是把我当牛来使唤了啊?”
“课题哪里有那么好想的?”
“我最近也没有特别好的思路,本来是打算去搞一搞儿童肿瘤的,被两位大哥拒了。”方子业很随意地指了指兰天罗和揭翰。
刘煌龙本能道:“这拒绝得好啊!”
“我给你们讲啊,一个儿科,一个产科,这两个科室,唉…一言难尽…吃瓜能吃饱,也是个练心的好地方。”
儿科吧,偶能遇到孩子不知道妈妈在哪,也不知道父亲是谁的。
产科吧,母亲不知道父亲是谁,孩子姓什么都不确定,老夫少妻,少妇老妻者比比皆是。
只能说尊重别人的恋爱自由。
“你看吧,师兄,刘老师也这么说。你还是听劝得好。”揭翰伸手持烟,如同树先生一般的老练姿势。
“如果真的想要搞课题的话,我觉得往手外科方向精进就颇为不错。”
刘煌龙瞬间特别欣赏揭翰:“对对对,手外科课题好啊,基本不死人。”
方子业直接打断:“那揭翰你去给刘教授做幕僚……”
揭翰瞬间焉了,可思维玲珑的他马上想到了托辞:“师兄,我是创伤外科的医生,不是手外科专业的,我并不专业。”
刘煌龙的双目立刻一紧,短眉一簇,小眼内缩,语气尖锐:“你们这时候了,还在有门户之见?”
“这我就要批评你们了,你们师爷那一辈有门户之见是情有可原的,你们师父都……”
刘煌龙一下子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兰天罗马上劝道:“刘老师,别骂了。”
“有没有门户之见和是不是手外科最专业的医生还是两码子事的,医学要学的东西那么多。”
“我们对手外科的理解也就是肌腱、血管、神经、肌腱。”
“手外科就这三种东西么?显然并不是。”
“比如说全臂丛神经根性撕脱伤,大部分是由车祸致c5t1神经根从脊髓撕脱,手功能完全丧失。”
“神经治疗无效。”
“神经转位术与肌肉移植也就只能恢复屈肘、重建抓握功能。”
“这都是具体而微的特异性病种的治疗方法改良了,一般都是固有的解剖学结构导致的困境。”
“神经根等近端神经没有神经纤维来源,这要怎么搞…除非是能够把师兄在做的脊髓损伤课题的思路挪用过来…”兰天罗说。
刘煌龙马上点头:“对呀对呀!”
“我就是这么想的啊。”
现在,手外科余下的疑难杂症,并不是之前比较笼统的功能障碍,而是特别细致的局部功能障碍,有针对性的病种。
方子业笑着道:“刘老师,我之前的课题标书以及试验步骤,都可以完全给你的。”
刘煌龙没好气:“那有个屌用?”
“我记得,澳洲有两个团队参照了你的课题标书,进行上位颅内脊髓的课题,就搞死了几个人…这个课题,目前就是神经外科的禁区。”
“有方法有什么用,还是要人的。”
脊髓损伤课题是一个大类,下位脊髓损伤属于是非颅内瘫痪,还有来自延髓等高位神经性瘫痪,目前依旧是无解。
哪怕是有方子业之前做过的脊髓损伤课题为课题点缀,依旧是属于无计可施的病种。
方子业说:“刘老师,那也只能给你思路、标书。”
“主要是接下来,我会往急诊科方向做一两个课题。看看能不能多抢几条命回来。”
刘煌龙苦口婆心:“急诊科?子业啊,你又往这个科室瞎几把掺和干嘛?”
“你是我们骨科的医生啊?”
但刘煌龙的劝解这一会儿无效了,因为揭翰和兰天罗两人都是眼睛一亮:“急诊科的课题好,急诊课题比较简单粗暴,解决起来也是简单粗暴。”
要说医学的绝对魅力学科之一,便是急诊科了。
因为急诊损伤更符合医学美学,治病就命。
专科治病,急诊就是救命了……
虽然不知道方子业要做什么课题,但能跟着方子业去跑急诊,那绝对就是一种享受,非常有成就感和获得感。
“小龙虾你们别吃了!”
“都给我吐出来。”刘煌龙一看三小只都点头了,瞬间脸色一板。
揭翰则是跟着袁威宏几年耳濡目染,学得飞快,直接给刘煌龙转过去了两千块钱。
“你tm!”刘煌龙是眼睁睁看着揭翰转账,再拿着他的手机收了款的。
虽然不知道揭翰从哪里知道了他的手机密码,可刘煌龙还是觉得气得够呛。
“刘老师,剩下的是你的配送费,谢谢了哈。”揭翰还特异‘刺’了一句,给刘煌龙抛过去一个特别的媚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