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施展出的“大手印”正中对方心口,喷出的黑血在空中相撞,溅了郭芙一身。她却面不改色,剑法愈发凌厉,逼得剩余的武士节节后退。
“好个郭家女儿!”角落里的大理武士突然高声喝彩,六脉神剑的剑气从指间激射而出,正中最后一名武士的咽喉。他的段氏锦袍沾满血污,却向郭芙拱手致谢:“在下段正优,多谢姑娘相救。”
郭芙的脸颊突然泛起红晕,收剑入鞘时,她才注意到石飞扬的衣袖正为她擦拭肩上的血跡。
“多……多谢段王爷。”她的声音细如蚊吟,与方才的勇猛截然不同。石飞扬低声道:“该走了,夫人还等著回话。”提起药箱,衣袍扫过地上的狼头令牌,將那碎片踩得粉碎。
走出破庙时,月亮突然从云层中露出,照亮了郭芙的俏脸,睫毛上还掛著血珠,被冻成了小小的红冰,石飞扬忍不住伸手去拂拭,却被她侧头躲开。
“石老么,”郭芙的声音轻如月光,“你……你真的不觉得我討厌?”
石飞扬凝视著她,深情地道:“能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人,从不令人討厌。”他回想起大唐宫闕的灰烬,又感慨地道:“比起那些守护不住的,强太多了。”
郭芙突然將青锋剑塞入他手中,转身跑向城內,鹅黄裙角在月光下展开,宛如一只受惊的蝴蝶。
石飞扬握著剑,剑柄上还残留著她的余温,比冰雕玫瑰更炽热,比襄阳的战火更炽烈。破庙的佛像前,段正优望著他们的背影,突然对身边的武士笑道:“这叫子的眼神,比杨过的还要真挚。”他的六脉神剑剑气点亮了火把,照亮了佛像后隱藏的《大理与大宋盟约,墨跡在火光中闪烁著忠诚的光芒。
石飞扬握著郭芙的剑,站在破庙外的月光下。他明白,这把剑他握不了太久,但只要能护送剑的主人多走一程,即使將来被她的剑锋指向胸口,也心甘情愿。
襄阳城的风带著血腥味掠过,却吹不散他掌心的温度,那是属於这一世的牵绊。
蒙古大军围困襄阳,石飞扬已不再是郭芙身边那个衣衫襤褸的“石老么”。郭靖目睹他施展“移接玉”神功的精妙之处,以及他对兵法的精通,便邀请他加入军中,担任参谋军务,尊称其为“石大侠”。
此刻,石飞扬的玄甲依旧藏於行囊之中,平日里则换上军士的鎧甲,七星剑偽装成普通铁剑,而剑穗的红绸始终缠绕在腕间——那是郭芙偷偷为他换上的新丝线,比以往的更加柔韧。
郭芙的鹅黄战袍沾染著血跡,远远地大声道:“飞扬,北门的投石机快撑不住了!”她的青锋剑上缠著布条,显然是刚刚受伤。
大武小武在守卫西门时重伤,她便主动请缨守卫北门,儘管脾气依旧急躁,但她的剑法却日益精准。
石飞扬正在城楼上布置火油桶,听郭芙如此一说,便翻身跃下,他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穿越箭雨,落在郭芙身边。他用铁剑一挡,將蒙古兵射来的狼牙箭引向城墙,箭簇嵌入砖缝的瞬间,他突然握住郭芙受伤的手腕,关切地道:“伤口很深,先回后帐处理。”
郭芙挣脱他的手,剑尖挑落一个攀上城墙的蒙古兵,横蛮地道:“我不回去!爹娘都在东门浴血奋战,我怎能退缩?”
石飞扬將她往后一拽,以掌当剑,施展“剑二十三”,將她与自己笼罩在剑气领域里。
此时,蒙古大军的“回回炮”轰击城楼,砖石飞溅中,剑气领域却仿若铜墙铁壁,石飞扬与郭芙毫髮无损。他的铁剑与郭芙的青锋剑无意间交击,剑穗的红绸缠绕上她的剑柄,竟像是个难以解开的结。
石飞扬撕下战袍的一角,为郭芙包扎伤口,动作比当年为李瑞彤处理剑伤时还要细心。
他柔情地道:“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能对得起郭將军?听著,郭大小姐,你的生命不仅属於你,也是襄阳的希望——你爹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
郭芙的脸在火光中泛著潮红,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这个总是沉默的“石大侠”说出如此直白的话。
她突然想起那日在画舫上,他说“找到了牵掛”,原来那份牵掛,竟与自己有关。
为郭芙包扎好伤口后,石飞扬身形一晃,脱出剑气领域,施展施展《圣心诀中的“万仞穿云”神功,以自身冰寒功力为根基,抬掌而起,化冰为刃,直衝云霄,穿云而出,斜穿“回回炮”三千蒙古兵的后心,冰封三千敌兵,將“回回炮”冷凝结冰。
襄阳城的军民又响起一阵欢呼声:“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这次,领头吶喊的人是黄蓉!
蒙古大军无奈撤退三十里。
夜间巡营时,郭芙看见石飞扬独自坐在城楼上,正用铁剑在砖上刻字。月光下,她看清那是“富不过三代”四个字,笔跡苍劲中带著悲凉。
“你在写什么?”她轻声问,脚步踩在积雪上,发出簌簌的响。
石飞扬將铁剑收入剑鞘,难过地道:“我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这天下,不再有骨肉相残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襄阳城外的蒙古大营,又若有所思地道:“我曾以为权力能带来安寧,后来才明白,真正的安寧,是像郭將军这样,为守护的人而战。”
郭芙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布满老茧,却异常温暖。
她深情地道:“无论將来如何,我都与你一同守卫襄阳。”她的指腹摩挲著他腕间的红绸,柔情地道:“这丝线是我娘用蜀锦繅的,说能辟邪……也能系住缘分。”
石飞扬激动地搂郭芙入怀,飞上朱雀背部的乾坤帐篷里,新婚快乐,陶醉无限。朱雀在蓝天白云之中飞翔,不时地长鸣一声,似是为这对壁人祝福。
翌日晚上,两人才从沉醉中醒来。朱雀载著他们斜飞而下,石飞扬搂著郭芙从乾坤帐篷里钻出来,跳到襄阳城的城头上。两人依依不捨地分开走,各回各家。
看到郭芙毫髮无损地回来,郭靖和黄蓉这才稍稍放心。他们夫妇俩想问问郭芙昨夜是不是与石飞扬一起去查探敌情?查探敌情如何?但是,郭芙已经回房,並关上了房门。
郭芙回房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消除疲惫。这天傍晚,她独自吃过晚饭,沐浴更衣,走出房门,向丫鬟打听父母的情况。丫鬟告诉她,老爷和夫人去帮杨过和小龙女处理古墓派与全真教事宜去了。
郭芙顿感压力山大,明白守城的重任落在了石飞扬的身上。
月光漫过帅府的琉璃瓦,她的青锋剑正斜倚在梨木案上。
此时,石飞扬进来,郭芙便含情地起身,把最后一块桂糕塞进石飞扬嘴里,指尖还沾著霜,便被他用舌尖轻轻舔去——那触感比桃岛的蜜饯更软。
郭芙的耳尖“腾”地红了,转身时裙角扫过他的玄甲,冰纹里的龙纹竟泛起桃色。她依偎在石飞扬的怀中,低声將父母去相助杨过和小龙女的事情告诉了石飞扬,又颇为忧虑地道:“明日要去巡城,我给你缝的护心符还没好呢。现在,襄阳城的唯一最有力的主將便是夫君你了,一切要小心!”
石飞扬轻轻地分开她,说道:“夫人放心,石某也不是第一次打仗!”
郭芙打断他的话,刁蛮地道:“叫我芙儿!”
她踮脚把绣著並蒂莲的腰带系在他腰间,绳结打得比襄阳城的瓮城还结实,又泛红著俏脸,深情地道:“我爹叫我娘蓉儿,杨过叫小龙女姑姑,你就得叫我芙儿!”
银铃般的声音撞在廊下的宫灯上,碎成满地金辉。
“嗯!”石飞扬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搂著郭芙,来到郭芙的香闺,陶醉於新婚蜜月之中。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石飞扬的玄甲已缀满了桃。郭芙的金线在龙纹间绕了九十九圈,最后打了个同心结,柔情地道:“这样你出城门,我在城楼上也能看见。”
石飞扬突然明白葵圣女为何说“情字最是磨人”——原来最厉害的武功,也挡不住她往自己心口塞的那团火。他搂郭芙入怀,亲了她一下,便转身而去。
……
郭府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刚落,石飞扬的玄甲已映上东方第一缕晨曦。他腰间的龙纹戒指泛著微光,昨夜按孙子兵法布下的“天罗地网”,此刻隨著城门开启的吱呀声悄然收紧。
鲁有脚的丐帮弟子已混在早市的菜摊后,梅惊鸿的梅帮眾则化作挑水樵夫,连日月神教教主曲勘都披著算命先生的幌子,在街角支起了卦摊。
“夫君,慢走!”郭芙的银铃嗓音从门內追出来,她捧著个食盒奔到近前,发间还別著昨夜石飞扬替她簪的桃。半个时辰不见石飞扬,郭芙的心都忐忑不安。
她追上石飞扬,柔情地道:“夫君,这是刚出炉的芙蓉糕,巡城时垫垫肚子。”
指尖触到他玄甲的冰纹,突然想起什么,又从袖中摸出副绣著並蒂莲的护腕,又温馨地道:“娘说你总用掌刀,这腕子该护著些。”
石飞扬顺势將她揽入怀中,鼻端縈绕著桃糕的甜香。
他看著她眼下的青黑,怜爱地道:“乖乖在家待著,別乱跑。”郭芙刁蛮地斥责道:“谁要乱跑?”她的青锋剑突然出鞘,剑穗缠上他的手腕,又鏗鏘地道:“我跟你一起去!昨日练的越女剑法』正好试试手。”
话音未落,西街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锐响,紧接著是妇人的惊尖叫喊——那是丐帮约定的警讯。
石飞扬的玄甲冰纹骤然转青,將郭芙往门內一推,低喝道:“回去!”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已如离弦之箭射向街口,玄甲掠过之处,晨霜竟凝成冰。
西街的绸缎庄前,三十余名江湖恶汉已掀翻了货摊。
为首的“断魂刀”厉天啸正一脚踹翻卖翁,他背后的黑风教狼头刺青在晨光里泛著凶光,狞笑道:“石飞扬那小子在哪?郭靖黄蓉不在,这襄阳城便是咱们的天下!”
“是吗?”石飞扬的声音从冰雾中传来,玄甲上的龙纹在朝阳里游动,周身散出的冰气,已让周遭的温度骤降三分。
他森冷地道:“黑风老妖的余孽,也敢在襄阳撒野?”厉天啸的断魂刀突然劈出,刀风带著毒雾,怒骂道:“小子找死!尝尝某家的化骨刀』!”他身后的“毒蝎掌”钱通、“追魂鏢”莫青同时发难,掌风鏢影织成张夺命网,竟是黑风教的“三阴夺魄阵”。
石飞扬施展“惊目劫”神功,冰寒目光扫过钱通面门。那恶汉刚要拍出的毒掌突然僵住,瞳孔里迅速凝出冰,隨即整个人“咔嚓”碎裂成满地冰渣,连哼都没哼一声。
“邪门!”厉天啸惊叫一声,刀势一滯,突然觉出不对——周遭的菜贩樵夫竟都站直了身子,鲁有脚的打狗棒敲著石阶,梅惊鸿的金线缠上屋檐,连算命先生曲勘都收起了卦摊,露出腰间的日月神教令牌。
石飞扬教训道:“孙子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们以为郭靖黄帮主不在,襄阳城便是软肋?嘿嘿!”隨即施展“九宫神行腿”,360度迴旋踢带起的冰浪,將五名恶汉捲成冰雕。
巷子里突然衝出“血手人屠”崔命,他的铁爪沾著鲜血,显然刚杀了丐帮弟子,不知死活地扑向石飞扬,又暴喝道:“姓石的小子休要逞能!某家这吸血爪』专破你那冰功!”爪风刚及石飞扬衣襟,却被股奇异吸力扯得变向。石飞扬施展“移接玉”神功,那铁爪竟反向掏入崔命自己的心口。
日月神教新教主曲勘讚嘆道:“好功夫!”又施展“吸星大法”,將几名恶汉的內力吸得一乾二净,他的黑血神针隨即射出,针尾的日月標记在晨光里闪烁。
他又大吼道:“石兄弟,这五毒教』的余孽交给某家!”
梅惊鸿的“落英繽纷掌”卷著桃瓣袭来,掌风过处,“铁头陀”玄难的脑袋竟如西瓜般炸开。
老英雄的金线缠上“绝命书生”的笔尖,轻轻一引,那支淬毒的判官笔便刺入书生自己咽喉。
他怒骂道:“黑风教昔日的血债,今日必须清算!”
鲁有脚的降龙十八掌此刻轰然而出,“飞龙在天”的劲力將“矮脚虎”王三化为肉泥,“见龙在田”的掌风则护住了逃难的百姓。他边打边传话:“石兄弟,儘管放心,后方有老叫子撑腰!”
石飞扬挥掌劈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凌厉的刀气正劈开“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徒孙“毒蛛女”柳燕。
那女子的毒丝刚要缠上他的玄甲,却被冰气冻成脆片,她看著自己的手指化作冰渣,悽厉尖叫:“你究竟是人是鬼!”石飞扬森冷地道:“送你去见阎王的人!”隨即施展“帝天狂雷”神功,化冰为雷,攻至敌身,冰雷在恶汉群中爆开,三十余名黑风教余孽顿时被掀上半空,內臟碎块溅满了半条街。
厉天啸见势不妙,断魂刀虚晃一招便要逃。
石飞扬施展“事了拂衣去”截住他的去路,冰掌搭上他的后心,戏謔地道:“黑风教的帐,还没算完。”
他的明玉功真气顺著对方经脉游走,厉天啸的惨叫声突然卡在喉咙里,整个人迅速结冰,最后化作尊狰狞的冰雕,继而裂成满地冰碴。
巷尾突然传来郭芙的惊呼,原来是“铁剑门”掌门公孙燸趁乱绕到后门,竟想掳走郭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