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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这还是家里闹灾吗?

第381章 这还是家里闹灾吗?

李君佑坐在一旁喝著茶,他最近可是听闻宋煊做下的大事。

捣毁了无忧洞的玄武、朱雀二堂,一时间搞得街上那群泼皮更是畏惧宋煊这位立地太岁。

无忧洞那在东京城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也没有人会主动敢去招惹他们的。

自从宋煊雷霆一击后。

无忧洞的人都夹起尾巴做人。

要不然灾民来了东京城乞活,无忧洞早就派人去引诱加入洞內了。

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揉搓!

现在面对城外的那批灾民,只有青楼的人去外面问不问卖孩子?

其实也不是正式买卖,而是名义上的僱佣。

唐朝的奴隶制度在北宋不合法。

唯一一次在宋史上记载奴婢贱口买卖的还是发生兵变后,首犯的亲属全都被没官为奴。

无忧洞的人最近也都夹起尾巴躲避,连早就固定日期的黑市拍卖都不开展了,生怕被同伙给供出来,让宋太岁给他们一网打尽。

宋太岁虽然出了东京城前往滑州,可是按照宋太岁的脾性,定然会留下大批眼线的。

刘从德放下手中的茶杯:

“李大郎,我听闻宋状元在去滑州去实地勘察决口之前,亲自带兵捣毁了无忧洞的两个堂口,可是真的?”

“是真的。”李君佑轻微頷首:

“无忧洞的人胆子大的很,都敢去我妹夫家乡里把他的亲眷绑来。”

“啊?”刘从德並不知道这內幕,眼睛都睁大了:

“他们胆子这么大呢?”

“对啊。”李君佑放下手中的茶杯:

“纵然是宗室子女进了无忧洞,也很难出来的,如何不胆大妄为!”

刘从德也是回想起一些传闻,他又压低声音:

“有传言宋状元爬上二楼窗户,拿著两把金瓜铁锤亲自击杀贼子之事,传的极为有神,也不知道真假?”

“此事,刘大郎一会问一问我妹夫是不是真的。”

刘从德其实是有些相信的。

因为当初他找上门来,就被宋煊给单手提起来了摁在墙上。

“不必了,不必了,此事定然是真的。”

刘从德咧著嘴道:

“只不过坊间传闻宋状元拿著两把金瓜铁锤在贼子当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的事,我是有些怀疑的。”

“那应该是假的。”

李君佑认为宋煊做出亲自上阵爬窗户这种事,没有躲在背后让衙役捕快往里死冲,就足以激发大部分人上前。

毕竟平日里宋煊对他们可是不赖。

那个时候该让他们上的时候,他们怂了。

今后还如何在县衙內继续廝混?

事实证明,这帮衙役捕快们確实是卖了力气,拼了命。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多死伤,把玄武堂的人都给堵死在里面。

一个人都没放跑。

可以说二堂的核心骨干被严重打击了。

短时间想要重新建立起来,非常困难。

无忧洞主能依仗的就剩下青龙堂势力,可怀疑的种子被埋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根发芽。

“哈哈,我也觉得这七进七出是假的,但是就是爱听。”

刘从德笑完之后,咳嗽了一声:

“你说我要是去搞粮价,宋状元他会不会?”

刘从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不好说,反正这钱你不挣,旁人也会挣。”

李君佑也猜不透宋煊针对粮价上涨的心思。

毕竟官府抑制粮价上涨,那都是常规操作。

但是自古以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商人不为了利润走南闯北,难道为了是善心吗?

除非是本地坐商,那些客商遭遇的风险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是这个道理。”

刘从德其实已经差人去南方收拢粮食了,他只是希望宋煊不要把价格压到太低,要不然没有利润。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披头散髮的宋煊穿著背心裤衩就过来了。

“宋状元。”

“妹夫。”

宋煊也是客气的见礼,隨即请二人坐下。

“方才在街上瞧见宋状元落魄成那个样子,还有些不敢相认。”

刘从德嘿嘿笑了笑:“这总算是有个人样子了。”

李君佑瞥了刘从德一眼,没言语,你不会真以为你们二人之间的关係已经熟络到这种可以隨意开玩笑的地步了吧?

“哈哈哈。”

宋煊笑了几声:

“水患太大,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都是在城墙上搭帐篷搭住的,想要喝点乾净的水,都得自己弄点水。”

“范围极大?”

刘从德登时眼睛一亮。

这岂不是说朝廷要賑济灾民许多时间?

粮食的缺口太大了。

那岂不是要发財!

李君佑没言语,他家里有钱。

因为爷爷那辈贪墨下来的。

而且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拉扯宋煊的后腿。

“对啊,粮食都不够用,就滑州等地的厢军粮食怕也是撑不了几日。”

宋煊顺著话茬往外说,刘从德嘴角忍不住往上勾起。

上次探摸黄河工程款项,搞得有水鬼入梦来。

这次老子直接卖粮食。

那可是活人命的买卖啊!

功德无量!

佛祖都得给我刘从德敲木鱼讚赏。

“宋状元,朝廷粮食的缺口可是大?”

“大。”宋煊面露难色:

“大的很,此番决口比去岁更加严重,去岁是淹了南岸,今年是北岸,殃及更广。”

“那可太。”刘从德笑的牙都露出来了,隨即收声:

“太让人觉得伤心难过了,这是我大宋的灾祸啊!”

宋煊瞥了他一眼:“刘知州,你是觉得我好哄骗吗?”

“不敢不敢。”

刘从德也没想瞒著宋煊,他就是来打探消息的:

“宋状元,实不相瞒,我是打算搞点粮食来卖的。”

“这是好事。”宋煊接了句话茬:

“没粮食吃,外面的百姓可都是要饿死了。”

刘从德也是颇为兴奋。

宋煊懂我!

“是吧,我也觉得我是个活菩萨。”

刘从德脸上依旧掛著笑容:

“我已经派人去购买粮食,到时候卖给官府,定然会比外面那些黑心粮商便宜一些,就衝著咱们这关係。”

“哦?”宋煊倒是没有拒绝:

“刘知州命人採购多少粮食?”

“先拉一万石过来试试水。”

宋煊靠在椅子上:“一万石,才这点啊?”

“这还少?”

刘从德开口道:“我可是算过的,除了要购买粮食外,还要僱佣船只、人员,来回的费用。”

“你说是买一万石的费用小,还是买五万石十万石的费用少?”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万石的费用小啊。”

“刘知州,不是这么算帐的。”宋煊伸出手指:

“你买十万石粮食运输回来的成本,核算下来,会比一万石要小上许多。”

“是吗?”

“表哥,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李君佑接收到信號,他可以肯定宋煊也是在想法子打粮食的主意。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扣下。

“当然了,一次性购买的粮食够多,也足可以往下压价,甚至能够有更大的议价权。”

李君佑说完之后连忙端起茶杯,他確信宋煊是有所谋划,只是没想到是什么。

“道理是这么道理。”

刘从德也是细细思索了一下,然后猛的拍自己的大腿:

“不行。”

“我这次来就是想要问宋状元,是否会利用官府的手来压粮价,要不然我不放心搞这么多粮食来。”

“什么叫官府的手来压粮价?”

听到宋煊的提问,刘从德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没有人告诉宋煊这种事,自己非要上来说话做什么?

“额,宋状元不知?”

“没听说过。”

宋煊隨即看向李君佑:“表哥,你有买粮的路子吗?”

“什么意思?”

李君佑有些惊讶。

“我二哥嘛,从老家被人给绑过来了,一路上担惊受怕的,方才说想要做点小买卖,如今东京城的粮食贵,他想要倒腾点粮食去卖。”

宋煊有些唉声嘆息的道:

“你也知道我这俸禄不多,所以想帮他也帮不了太多,就准备给他找个门路买点粮食。”

“哎呀。”

刘从德兴奋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还用找別人,此事我直接办了。”

“不行,你这上来就买十万石的,他买了一两千就得了,有点私房钱就成。”

宋煊继续询问李君佑:“表哥,你觉得呢?”

“我觉得,倒也不是不行。”

李君佑先应下来配合。

他总觉得是给在刘从德挖坑。

“宋状元,见外了不是?”

刘从德被宋煊接连拒绝两次,这次连忙开口道:

“这样吧,不就一两千石粮食吗?”

“宋状元的二哥都不用出门,到时候我的船回来之后,直接让他去拉。”

“这合適吗?”

“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

刘从德脸上喜色不减:“若是宋状元也想要掺和一股,我都可以。”

“不必了。”宋煊摆摆手:

“我还要僱佣灾民修缮河流,如何能够自己也掺和到粮价当中去?”

“我二哥搭个顺风船,挣上点回家的路费就成了。”

刘从德忍不住把自己心中最纠结的问题问出来了:

“若是粮价一而再,再而三的涨,宋状元会不会出手干预,不让粮价涨的那么快?”

“我为什么要干预?”

宋煊嘆了口气:“刘知州你是不知道滑州的水灾有多严重,灾民都吃不上饭,连米粥都是喝稀的,拉的也都是水啊!”

“若是能运来大批粮食解决灾民的燃眉之急,就算价格高一些,也是可以接收的,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大娘娘又下詔賑济。”

“当真不会出手干预?”

“我宋十二不说一诺千金,可也未曾隨便就反悔的。”

刘从德大喜过望,他是相信宋煊的人品的。

如此一来,那自己能够挣钱的所有风险,都可以降到最低。

因为刘从德觉得自己卖高价粮食,大娘娘一定不会阻拦。

他最害怕的是宋煊会出手制止,就算告到大娘娘那里去,也不会挽回结果。

有了宋煊的承诺,刘从德都不坐著了,而是兴奋的起身告辞。

他要直接回去再追加购买粮食的手笔。

在宋煊没有回来之前,小家子气的模样,他自己都受不了。

宋煊目送著他远去。

李君佑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水:

“妹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灾民需要粮食。”

宋煊也喝了口茶:

“表哥,你有没有渠道忽悠那些粮商继续购买粮食运到东京城来?”

“这?”

李君佑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还是得问一问,只是我主动前去询问,怕是会让人怀疑。”

“不如背地里放出些许风声,勾得他们自己去购买粮食。”

“嗯,倒是好主意。”

宋煊讚嘆了一句。

“妹夫,如今东京城的粮价已经十分贵了,你就不打算出手干预?”

“干预个屁。”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杯:“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粮食运来,再说其他。”

“若是你到时候限制他们涨价,怕不是名声都要臭了。”

“表哥,我话可以放在这里,只要在我开封县境內卖粮食,我绝对不会对粮价做出任何限制措施。”

宋煊一本正经的道:

“谁有本事能够购买大批粮食运到东京城来,算他有本事,此番把黄河决口治理好了,以后就不会决口的这么频繁。”

“若是工程量一再拖延,怕是明年也修不好,那损失的就更多了,粮食若是多了,粮价也不会太高的。”

“原来如此。”

李君佑开口道:“那我会极力促成此事的。”

“有劳了。”

李君佑也不多打扰,而是也回家去与爷爷商议。

李士衡虽然还有官身,但已经处於半退休的状態。

此时听完了孙子的描述,李士衡不在逗弄笼子里的画眉。

在东京城养鸟的人家也不少。

有钱的就各种名贵鸟类,寻常人家养本地的雀雀,各有各的喜好。

“宋十二这外甥女婿,想的可是一点都不简单吶。”

“爷爷,为何这么说?”

李士衡对画眉吹著口哨,笑呵呵的道:

“不限制粮价的高低,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场去外地运粮来东京城卖的。”

“追涨杀跌,人之常情。”

“我就知道这外甥女婿是个七窍玲瓏心,不用旁人教育,自己个就能悟出来,而且还敢於实践。”

李君佑眉头微挑:“追涨杀跌?”

“不错。”

李士衡摆摆手:

“你暗中怂恿旁人去做此事即可,自己就不要掺和这买卖了。”

“或者也跟宋十二一样,依照无知弟弟的名义买上那么一两千石掩人耳目。”

“不犯忌讳,还能让人觉得正常,这小子可真会隱藏自己的心思。”

李君佑听著自己爷爷的分析,一时间也没回过味来。

但是他知道自己爷爷是个老狐狸,能如此夸耀宋煊,那自己这个好妹夫必然是个小狐狸啊!

只有同类之间,才会通过蛛丝马跡,迅速的判断出对方的真正意图。

“妹夫他不限制粮价,当真没有影响吗?”

李士衡的目光这才从鸟的身上,转移到自己孙子身上。

他是有股子机敏劲头,但若是去经商,定然会遭別人的算计。

“这才是宋十二的高明之处啊!”

李士衡感觉鬍鬚上有小虫子,又捋了一下:

“你就瞧著东京城的粮价犹如高楼起,再会轰塌下来的壮观场面吧。”

说到这里,李士衡又有些开心:

“老夫已经许多年没有瞧见过会如此操控市场的人了。”

“偏偏此人还是我的外甥女婿!”

李君佑面对爷爷对宋煊的夸奖,还是没明白为什么不限制粮价就能成功。

“乖孙,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