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青,你有何良策?”
张鲁忘了杨松先前失算,迫不及待问道。
杨松轻吸一口气,拱手道:
“大王可退保阳平关,派使者南下成都,与刘璋结盟,引蜀兵北上,帮我们收复失地!”
张鲁脸上的期待惊喜,瞬间化为乌有。
“杨松,你这是什么混账主意!”
“你难道不知道,孤与刘璋那狗贼,有杀母之仇吗?”
“你竟让孤向那狗贼求救?还邀那厮入汉中?”
“到时候,孤的下场,只怕会比降刘备,还要凄惨万倍!”
张鲁毫不犹豫的便断然拒绝,还将杨松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杨松默然不语,任由张鲁对自己横加指责。
似乎他早料到,张鲁不可能采纳他的这条献计。
杀母之仇!
当年你张鲁,本为刘焉部将,却占据汉中自立。
后刘璋继位,一怒之下,杀了你的母亲。
你两家在益州这个山旮旯里,可是互相攻杀了多年,结下了深仇大恨。
这种局面下,你低声下气,摇尾乞怜的去向刘璋求助,会是何等的屈辱。
刘璋他会冰释前释吗?
“大王累了,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
杨松忽然站直了身子,沉声喝道。
阎圃等皆是一愣。
张鲁在前,什么时候容得到你来发号施令了?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左右忠于杨氏的士卒们,便将阎圃等强行驱赶了出去。
“杨松,你想干什么?”
张鲁警惕心起,挣扎着从榻上起身。
杨松眉头一皱,向左右喝道:
“来人啊,将大王绑在榻上,好让他好好休息!”
左右心腹便一拥而上,将张鲁几下捆住,强行绑在了榻上。
“杨松,你焉敢对孤无礼!”
“你想干什么?”
“你莫非想弑主不成?”
张鲁被死绑在榻上,愤怒悲凉的冲着杨松质问。
杨松一拂手,左右的心腹们识趣的退下。
船舱之中,只剩下了他主臣二人。
“这里已无旁人,我也不妨与你说句心里话。”
“其实你心里也应该清楚,你这个汉中王,是我杨家一手扶持起来。”
“你所以能坐稳那个位子,无非是你能为我们杨氏一族看家护院罢了。”
“可惜啊,你竟如此无能,生生让刘备打了进来,要夺了我们的汉中国。”
“现在,你还想去降那刘备,好让我和我杨氏一族死无葬身之地?”
“张鲁,你觉得我杨松,会让你那么做吗?”
杨松不再遮遮掩掩,索性撕破了脸皮,将那些台面下的话,统统都搬到了台上。
这番话,如刀子一般,无情的剜向张鲁心头。
他脸形渐渐扭曲,眼中盈起悲愤老泪。
“不过看在咱们君臣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做的太绝,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是不会杀你的。”
“你就好好在幕后养伤,我会代你发号施令,以你的名义去向刘璋求援,请其发兵入汉中,帮我们击退关羽萧和,收复失地。”
“至于刘璋拿下汉中后,会如何处置你,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不过那也与我无关了,反正刘璋想坐稳汉中,必然不会亏待我们杨氏一族。”
“我杨家,依旧是这汉中的无冕之主!”
杨松也不屑隐瞒,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全盘道了出来。
“杨松,你这个卑鄙无耻,不忠不义的阴险小人!!”
“孤当真是瞎了眼,才会视你为心腹!”
“你对得起孤对你的恩宠,对得起孤对你的信任吗?”
张鲁怨恨悲愤,冲着杨松歇厮底里的大骂起来。
杨松却不屑于跟他再废唇舌,转身扬长而去。
“我张鲁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啊——”
悲愤过后,张鲁已是懊悔万千。
杨松眉头一皱,向门口心腹使了个眼神。
心腹士卒会意,进去便将张鲁的嘴巴塞上。
杨松这才推门走出了舱外。
此时阎圃听到张鲁叫声,个个心中不安。
一见杨松,阎圃便慌忙问道:
“伯青,我适才听到大王叫声,大王是怎么了?”
杨松却不理会他,深吸一口气,厉声道:
“大王有令,即刻退往阳平关,并召斜谷之兵往阳平关会合。”
“大王还有诏,速速派使者前往成都,与蜀王刘璋结盟,请蜀军北上帮我们收复失地!”
阎圃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