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脚步不停,快速登上瞭望木台,更感风大。
就见营地各处都是举火吆喝、督促部族集结的小贵族、部族勇士的身影。
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刚被惊醒的鲜卑人身形臃肿,不需要格外穿戴铠甲,拿起武器就能作战。
可来不及做更详细的集结,汉军先锋突骑就冲了进来。
这些汉军突骑毫无恋战之意,只是向着东侧、营地中央为止突击。
沿途鲜卑人射出的箭矢无法吸引这些人的目光,也无法有效杀伤这三百余具装铁骑。
越来越多的车骑队伍从各个角度突破进来,鲜卑人根本不敢离开自己的营帐、土屋范围,失去这些障碍物的保护,他们要么被马匹冲撞践踏,要么会被雪橇车马冲撞。
快速机动的汉军车骑,只需要躲避各种建筑障碍物,突击过程中几乎不参与近战。
因此矛戟手负责投掷短矛,弓弩手则朝鲜卑人聚集处射击,或斜向射击比较稳定的鲜卑人。
再冷的气候里,鲜卑人也不可能抱着马匹睡觉。
遭遇冲击之际,整个环形大营西侧鲜卑部族就处于被动挨打,他们发出的各种呼喊声都无法得到有效回应。
步度根见外围营地根本无法迟滞汉军的车骑冲驰,当即快速从瞭望塔滑下来:“牵马来!”
他的贴身奴隶武士牵马小跑而来,另一名奴隶武士向他递出马鞭。
还有奴隶武士跪伏在马鞍处充当上马石,更有奴隶武士双手举着一杆精制马槊举高递来。
步度根踩踏奴隶的脊背登上东胡骏马,从奴隶手中接过马鞭:“跟我走!”
说着拉扯缰绳,又感觉不对,就多转了两圈半,马头向东,步度根举鞭斜后抽打座下骏马。
马匹长嘶,步度根引着亲信奴隶武士组成的骑队向外冲驰,很快与做好备战的一队鲜卑贵族子弟组成的骑士相遇,对方主动汇入步度根的骑队。
越来越多的鲜卑骑队向步度根汇聚,很快来到另一个部族扎营的区域,对方已有许多贵族、勇士乘马,首领驱马迎上来就问:“大首领?”
“汉军凶猛,你们守在这里,我去纠集东边各部,然后合力反冲汉军!”
步度根语气沉稳,面容不见一点惊慌。
“是!”
这首领当即应下,看着奴隶骑士簇拥离去的步度根,忍不住朝路边啐一口:“吹号!所有人向我集结!”
“父亲?”
他的一个儿子驱马靠近询问,眼神中满是猜疑。
为了部族的延续,如果父亲做出昏聩、不利于部族延续的选择,他不介意带着自己的伙伴、部众离去。
“这小崽子是怕了,我们也走!”
首领说罢,勒马调头去跟其他部众汇合,他身边武士乘马之际双手抱着海螺持续吹响。
他们堪堪离营,铁骑队就冲杀入这座营垒。
随着不断冲锋,铁骑队的马匹耐力逐渐不支。
铁骑队只能勒马向路边汇聚,他们后方是赵基三面大纛组成的核心冲击集群。
立刻就有铁骑营的后备骑士驾御雪橇向铁骑汇合,给他们更换体力相对充沛的备用战马。
只是铁骑更换繁琐,骑士下马活动身体,后备骑士、辅兵还要拆解马铠,重新加挂在备用战马身上。
现在不缺战马,也不缺经验丰富的骑士,缺的是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