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秦奶奶回过神来,急忙带着闰喜离开。
“不能报官,李甜丫撒谎,我们没做这种事儿,她污我们二房名声!”李二媳妇急忙冲向秦奶奶,要拦她。
砰砰!
叶细芬两棍子就把她打趴下,又用棍子指向李老婆子,冷声道:“有我在,谁也甭想造次!”
女工与家人们都惊到了,欢喜道:“药材坊的女武师也太厉害了,有这样的女武师守着,我们还有啥可担心的?”
李老婆子吓坏了,不敢硬冲,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坐地上、扯头发、拍打着地面,嚎哭:“老头子你快睁眼看看啊,你大儿子的女儿都是咋污我的?我在她爹刚四岁就到了李家,把屎把尿的带大她爹,让岗位的事儿,也是她自己提的,说是要替她爹尽孝……”
“如今不但反悔,还反咬我一口,老婆子我不活了,我这就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
言罢,爬起身,就要冲向承重的大木柱。
可惜被许阿筝一把揪住,又被布团堵住嘴巴,将她押出舍屋。
秦小米招呼大家伙:“来来来,咱们一块去看看。”
又对李甜丫道:“放心,药材坊会请官军二门的人去你家,救你小弟。”
哐哐哐,李甜丫含泪给秦小米磕头:“多谢东家救命大恩。”
李二媳妇气得眼睛猩红:“秦东家,李甜丫对我婆婆出尔反尔,可见她心机之深,这样的人,你们药材坊还敢用吗?当心来日被她害得倾家荡产!”
这话说得,李甜丫半个身躯都凉了。
其他女工与家人也有些担心,想要远离李甜丫。
“有心机有什么不好吗?”秦小米笑了:“但凡是个人,谁没点心机,只要不用心机去害人,有何不可?李甜丫还是用心机来自救,这就更不可怕了,反而值得敬佩。”
“你……”李二媳妇愣住,完全没想到秦小米会是这么个想法。
秦小米冷笑道:“咋地,就许你们用心机算计李甜丫姐弟,不许李甜丫用心机反抗?用心机反抗你们就是李甜丫心毒不可用?那你们可真双标。”
她看向在场所有人,道:“请大家记住,用心机手段自救是聪慧,用心机手段害人才是歹毒!”
言罢,离开舍屋,在男女两个工坊的中间空地,见到等在此处的卢师爷、钟百户、以及各镇书吏、里长村长。
姚娘子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道:“我们东家的意思是,请衙门去救李甜丫的弟弟。”
卢师爷看向双鹤镇的何书吏。
何书吏恨不得给李老婆子婆媳两脚,又忙道:“请县衙放心,我们双鹤镇司吏坊一定救出李小弟,该他们姐弟的东西,一定帮他们都拿回来,李老婆子休想霸占一点。”
其实李甜丫一家被李老婆子这个后奶磋磨的事儿,双鹤镇人都知道,可这是别人的家事,所以多年来无人管。
谁成想,李老婆子家贪得无厌,还想要李甜丫的岗位。
这李甜丫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一直忍着,然后当众大闹出来,逼得镇上不得不管。
李甜丫姐弟这回真是,啥仇都报了。
李甜丫还有更绝的,再次当众跪下,又哐哐磕头:“求何书吏帮忙把我们大房的户籍分出来,要是不分户,我们姐弟还是活不成,我还会像我二妹三妹一样,被后奶卖掉!”
要不是族里不许卖长女,第一个被卖的就是她。
而爹娘在世时,也想分户另过,可爷爷不许,爷爷死后,是后奶不让分户。
再然后,爹娘因着抢收地里活计,一个栽倒,给累死了。
跨了年后,两个妹妹就被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