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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本镇工人们都是在培训,没有正式开炉炮制药材。
九月十五,外镇乡亲们提前一天来上工。
外镇岗哨处,范老童生对秦二叔道:“虽说定的是九月十六来上工,可工人们怕迟到,就提前一天赶来安置。”
秦二叔觉得合理,是请汤百户:“汤百户,给他们做个登记,确定他们是工人、工人的家人后,可以放进来,我们药材坊接收。”
“成。”汤百户吩咐将士们:“干活!”
“诶!”将士们举着名册与毛笔回着,这活干的,真,文盲的他们都快能去当教书先生了。
外镇工人也就九十名,加上来参观的两名家人、以及每镇几名有名望的老人,拢共也就三百多人,半个时辰就登记完毕,过了岗哨。
铛铛铛!
朱学末敲锣,按照秦二叔的吩咐喊着:“跟着旗子走,工人看好家里人,否则出事儿,你们自家担着!”
范老童生、许书吏、韩族长等各镇镇望人物也一直喊话提醒大家伙:“都规矩点,别整事儿,有啥问题,到药材坊后,再举手发问!”
“诶诶诶。”工人家人们应着,即使平时在家里说一不二,此刻见到被重兵把守的泰丰镇,也吓得不敢再瞎哔哔。
泰丰镇的一切,让他们惊奇极了:“天爷诶,这就是新大街?好多摊位,满是炸食的香味。祖宗诶,还有好多车辆,这些车辆是干啥的?”
“哼,这都不知道,真没见识。那是客商的车队,来新染料作坊拉货的!”
“这就是拉色汤的车队?诶哟喂,真壮观诶。”
“这些车队是不是走错地儿了?拉色汤的车队不该去新大街后头吗?咋走咱们前头?还拉着好多货物?可是给药材坊送药材?可也没药材味啊。”
吕家摊贩笑道:“那是赵家棉货行的车队,给药材坊送冬衣冬被的,都是要发给工人们的!”
外镇工人家人听罢,再看前头那望不到头的车队,惊得说话都不利索。
“这这这么多御寒物件,都是给工人的?诶哟,我家静娘真是好命,摊上这样的好东家。”武老婆子乐呵得不行,直夸孙女武静娘,又夸武静娘的娘:“老大媳妇,你生了个好女儿啊。”
“呵,一个女娃子得了岗位有啥可乐呵的,等过两年出嫁,岗位就是别人家的了。”旁边一高瘦老婆子阴阳怪气,又怂恿武老婆子:“要我说啊,等见到秦东家后,让你孙女把岗位让给你孙子,这活计才能一辈子留在娘家。有了活计,你孙子说亲也容易很多,还能可劲儿的挑姑娘,多好的事儿啊。”
武老婆子皱眉,扫她一眼,嫌弃道:“你谁啊?要发癫找别人家去,我武家可不蠢。”
言罢,带着家里人,离她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李老婆子气得不轻,暗暗拧一把孙女:“咱们可是说好的,你要是敢反悔就想想你弟的日子。”
李甜丫道:“奶放心,孙女不后悔,可您老要每月给我弟攒一百文钱,让他将来能娶上媳妇。”
李老婆子白她一眼:“你弟才八岁……”能不能长大都两说,万一过几天就掉河里淹死了呢?
可岗位还没到手,李老婆子不敢像以前那样磋磨李甜丫,改了口:“放心着,你弟也是老李家的血脉,我还能让他娶不上媳妇绝了后?那你爷也不答应啊。”
“诶,有奶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甜丫笑道。
李老婆子见状心下暗骂:真是贱皮子,被这么磋磨都不知道反抗,这不活该被老娘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