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ch.1018 伊妮德的请求
费南德斯的‘捕鼠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哪怕罗兰清楚,哪怕整个审判庭的执行官都响应了他,哪怕其中还有刀刃这样的高环仪式者。
伊妮德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遇见什么样的困难。
执行官在民众心里是什么模样?
当这些穿着黑教服,眼含杀气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敲开门,不必说话,住户就先像烫软了的面条一样哀嚎起来。
大概费南德斯脑子坏了。
他竟贪婪的想要改变审判庭在市民心中的坏印象:他认为当下的捕鼠行动就是个最好的时机——
于是。
他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告诉他们,执行官绝不会对没有触犯法律的市民干什么坏事,并说他们只是从东区开始,依次搜检某些‘不合法’的产物…
你很难相信一头斯文腼腆的熊对伦敦市民有多大的杀伤力。
他们更害怕了。
“大人…我没有女儿…”
抓着他脚踝哀求的工人鼻涕眼泪混成一团。
刀刃抱着胳膊,在队尾笑个不停。
市民们的‘恐惧’无疑给搜检队伍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他们当然能够强硬,也绝对有人强硬——譬如分头行动的彼得·赫勒。
这位老绅士可不怎么愿意同又脏又臭的人打交道。他命令小队的执行官们强硬砸开门,不管不顾地闯进屋内破墙,用石灰水灌进墙壁的鼠道里——
这种粗糙的做法使得液体很快洇透了本就劣质的砖墙,操作中的潦草也几乎让本就狭窄的小屋变成了一座困人的沼泽。
彼得·赫勒并不在意。
他救了他们的命。
一天救上几十个人。
接着。
市政府和监察局就接到了民众的举报,说‘审判庭的黑乌鸦想要拆了东区的所有房子’——维多利亚听见这个消息时,可算好好的嘲笑了伊妮德一把。
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我告诉过他,先‘等一等’…”维多利亚能从伊妮德平静的声音里听出咬牙切齿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
她原本打算把这事和维多利亚讲。
接下来,就能要监察局和警探们配合审判庭行动了——哥哥说的对,我平时真该多揍揍他的。
“问题就在这儿,伊妮德。我上午接到通知,说病源可能找到了…你不会想让我派人顶着这么大的麻烦,拆了每一户的每一堵墙,只为——不那么重要的老鼠吧?”
既然病源不是老鼠。
那么。
砸墙捕鼠还有什么意义?
“你知道有什么意义。”伊妮德看着她。
“可是市民们不知道,”维多利亚拈了枚拔了梗的樱桃放进嘴里,满不在意:“他们不再病死就行,谁家里没有几只老鼠呢?如果照你那手下的办法,从东区一路拆过去,拆到西区——你知道政府要出多少钱吗?”
还不如等到鼠患爆发,派仪式者去清剿。
反正老鼠也不会传染那致死的疫病,仪式者们的胆量又像街客人的誓言一般扇着翅膀飞回来了。
城里这么多仪式者,还对付不了几只老鼠?
——东区最穷的蠢货们不知道该怎样使用自己的身份。
稍微离十字街近一些的都明白。
更何况,这其中不止涉及民房,还有许多商用地——那些商人们可不是好相与的。
“…谁的哥哥的情人的儿子撅着屁股,谁的母亲的妹妹抢了谁的男人。伊妮德,整个议院,甚至这个国家就像一张相互纠缠的蛛网…如果你们非要干这种‘稀罕事’,总得给我些商量的时间。”
比如。
讨论赔偿事宜与缴费的问题。
处理鼠患可以收费,也可以赔偿——这要看砸的是哪个区域的墙壁,谁家的墙壁,什么身份的主人的墙壁。
伊妮德不是费南德斯,不会拍着桌子朝她喊什么‘这可是灾难’或‘你怎么能这样讲’。
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