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买卖。
“显然,靠的越近,越能看清本质。”
兰道夫冷笑。
罗兰就当没听见自己朋友的‘渎神’言论——他没发表什么意见,特丽莎却高举着巴掌,轻飘飘拍了下兰道夫的肩膀,‘怒斥’他不该在这神圣的地方议论那些最虔诚的信徒们…
以及神灵。
兰道夫才不信。
狗屁。
假如真有神灵,祂最该先碾死自己教会的信徒,尤其是圣十字的‘万物之父’:祂的子民可没少替祂本人享受圣童。
“别这样,特丽莎,兰道夫说得也没什么错。”
罗兰这话的威力可比兰道夫的要大太多了。
特丽莎这回真有点惊恐。
“罗兰!你不能——”
“随便讲一讲…不过,我听朋友说,已经快要想出办法了。”
“别说是那个害人的药剂,罗兰。”兰道夫摇头。
最近报纸上传的‘希望药剂’,兰道夫可知道是个什么玩意:由贝特莱斯‘副’院长,带领自己精心培育的那批歪瓜裂枣,号称已经研制出了驱逐毒素的药剂:虽然还不完善,或许有些‘轻微’的副作用…
水银合剂。
通过蒸煮,熏烫,驱逐疫病的‘希望之法’…
兰道夫清楚水银是个什么玩意。贝翠丝从小患病,他见过的医生比伦敦城里的大多数人都要多了。
“如果你的朋友在贝特莱斯,我可没有什么好评价。”
“不和那位副院长学习,兰道夫。是真正的院长,老詹纳先生。我和你说过,侦探金斯莱,护士弗洛伦斯·南丁格尔——两个有理想的年轻人。”
看罗兰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兰道夫就想笑。
可话题是疫病。
他又笑不出来了。
“…这灾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商人叹了口气。
每一天,他都能从窗户望见街上的尸体。
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人重视的尸体。
当你每天都要吃面包,就不会再对面包感到惊讶了:现在,伦敦城的市民们也正渐渐改变着,日复一日地适应随处可见的死尸,麻木颓坐的活人,一具具等死的空壳…
“市政府究竟在干什么?”
“我猜…雷雨之祭?”
罗兰随口接了一句。
就像刚才讲的,凡人替代了仪式者。公正教会的雷雨之祭也一样——他们比其他教派更‘得体’,概因其中有了关键人物出面,为他们维持秩序。
伦敦市长马库斯·巴顿的女儿,伊琳娜·巴顿为公正教会站台。
她邀请来了许多密友,声称饮过‘罪人血酒’的自己,接触过不少患病者,却没有得病——没准,可能,或许,公正教派早就解决了伦敦城的灾难…
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兰道夫对她的评价只有脏话。
除非用铁棍撬开他的嘴,否则,他打死也不喝人血——为什么每当有灾难,这些蠢货干的蠢事要比灾难本身还让人难以接受?
“据听说,巴顿小姐为惠特尔先生的才华所倾倒,‘无法不像个崇拜者追逐星辰一样追逐他’——别这么看我,只是引用。”
兰道夫做出一副恶心坏了的表情:“你是说,那个主持砍头仪式的娘们儿…你也不要这样看我,罗兰,他本人就长那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