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勇者胜。
萧郎将胆气盈盛,首帅领衔豁命对敌,身后卫戍自各个悍不畏死。
余杭西南一场遭遇战,血拼这般份儿上,萧亦尽算玩了命啦。
因就委实挂心钰贞处不放,什么稳妥良谋计,自都无暇顾及。
只一心求快,横刀扫六合,拼了全力,欲尽快制敌,好及早脱身西奔相寻。
所以,战法刚直,不计代价也就情理之中矣。
遂后,如此这般,一场血战冲骑过。
纵野战夷兵铁蹄自带三分优,但亦架不住萧军骑队这不要命的打法。
胆寒怯惧之下,敌骑终是迫于我方杀势,仓惶逃撤。
其间那敌首牛录统将,被个萧靖川斩断右手,血涌如注,大骇遁走。
其部,侥幸打残堪撤者,业仅二十余骑得脱。
屁滚尿流,直奔东北余杭方向而去。
小胜一仗下,萧骑队原处兀自频喘粗气,打扫战场。
合扫望去,胜虽胜,确既惨胜也。
连冲带砍,眼下还堪马上应敌的,原五百多个脑袋,现在呀,也就仅剩了八十三骑。
另更糟糕的是,萧将对敌间,一直身先士卒。
临了临了,竟左臂也被砍去一刀,挂了彩。
敌骑遁走,萧觉出痛感,透甲一瞧,那伤口深入皮肉,业正淌血,大半的襟衫,都给染了一片血红。
“啊!国公爷,您,军医,快,快,军医!”
“爷呀,左肩,左肩冒血呐。”
“快,快卸甲包扎,诶呦!”
小春子别瞧平素宫内行走,罕有能见着这般厮杀阵仗。
但此子刚下,倒也没拖了后腿。
亦不晓途间从谁那儿混了把腰刀,刚马队冲锋中,其竟也不含糊,跟数骑身后也是上了手。
命大他个没事儿,待敌遁走后,匆促白马近前来,见瞧国公负伤,这才忽现大惊失色状,忙呼出口。
闻是,萧一副惨笑,倒摆不以为然之姿。
“呵,得得得,你小子,快别喊了。”
“匆匆而来,哪儿会带什么军医。”
“不碍的,包上就行了。”
“索性没砍着骨头,皮肉伤而已。”
“惯能大惊小怪。”
言虽如此,可明显地,边说边褪甲之时,萧仍痛彻肺腑,难免脸色白上几分。
见势,小春子知其英雄嘴硬,也就不辨什么。
旦瞧萧下马来,其也紧着从后扑上,递送包扎创伤药的兵士手里接过物什,亲挽了袖子,准备来给国公临时扎上伤处。
“嘶——”
须臾,金疮药点涂伤口,萧额间密汗,难忍疼痛,呻吟一声。
“国公爷呀,您可万不能有事儿呀。”
“要不小的真就罪该万死了。”
“您,您忍着点。”
“咱先勉强包一下,等找见大夫,再好好治。”
“诶呦,这.,万万马虎不得呀。”
“这大口子,翻着肉,瞧着都瘆人呐。”
小春子慌手精心伺候,不难看出,他自也心下有愧。
毕竟此行,乃他所央求是也。
可萧靖川何许人?
对敌厮杀,早已家常便饭,枪伤刀伤,浑身早落得处处疤。
眼下情境,他自满不在乎。
且钰贞安危是要,这会子纵左臂挂伤,其心亦半分无松懈。
“行啦,刀伤而已,死不了人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