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湖北左良玉叛乱,其身九江、安庆一役,据消息报回,竟是又吞了那叛军十数万兵马。”
“现如今,重兵在握,俨然已成拥兵自重之态。”
“旦要准其东进,只怕.”话间翻头,亦拿曾纪打腔。
“曾纪!”
“你身在兵部,如此内情难道不知?”
“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你就敢言叫其东犯?”
“刘良佐、刘泽清、左良玉之流,前车之鉴。”
“旦是其人步了奸佞后尘。”
“东援是假,内外夹攻为真。”
“眼下南京城,整个江南,你又遣何人对其加以节制?”
“难道还闲局势不够乱吗?啊?!”
“其心可诛!”
“不知所云!”
马士英指桑骂槐,火爆脾气上来,时局都到这会子了,他也就没个管顾了,疯咬如斯。
见势闻言,朱慈烺登即一股火焚到胸口,勾来咳疾更烈,霎时狂咳不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立现,榻前手忙脚乱一片。
而那马士英不肯收敛,反倒蓄意进逼,索性将话呛明了。
“皇上!”
“皇上啊!”
“五百年前,南宋高宗皇帝,与金兵连缔绍兴、隆兴和议条约,凭以江南经济之利,
得保祖宗半壁江山,延国祚一百五十余年。”
“眼下,群情如此,鞑奴外敌军马已到江口,势不可挡啊!”
“就算急诏那萧军人马东来,恐也难能抗衡得住。”
“一旦彻底溃了,彼时内外交困,我大明与建奴人此前和议,将断然无存矣。”
“彻底撕破了脸,后继如何挽回呀!”
“皇上!”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
“万万不可血勇鲁莽,为逞一时之勇,断我大明三百年之基业,皇上!”
语毕,马士英话说激昂刻,竟也学那忠良直谏之臣,一下屈膝跪到地上,腰板子挺得笔直。
“一派胡言!”
逢此当口,果不其然,另侧站队礼部尚书李士淳果断亦前踏一步,出列驳斥。
“马士英,你如此混淆视听,忤逆谗言,我倒要问问你,究竟意欲何为?”
“哼!”
“效法南宋?”
“你不要忘了,即便当初南宋乞降,也尽是在岳飞岳鹏举举兵抗金,大占优势之后,才有得转圜之机。”
“高宗与秦桧卸磨杀驴,主张议和,那签下的字,是蘸了前线兵士之鲜血才换来哒!”
“眼下情势,山东、淮北之地尽失。”
“尽失呀!”
“原你们一力拔擢保举起来的什么黄得功,屁事不顶。”
“刘良佐、刘泽清更较临阵倒戈。”
“如此,才把局面搞成现今这副鬼样子。”
“罪魁祸首,难辞其咎,这里边,少不得你马士英。”
“哼!”
“到眼前,这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又想着效先例,谈什么和议?!”
“我呸!”
“痴人说梦!”
李士淳立斥当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