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摇头,兰花婶子显然不信,为了表明她的决心,秦浼直接将挎包交给兰花婶子。
兰花婶子接过挎包,打开检查,跟她昨天检查的结果一样。
兰花婶子看了一眼桌上的几张大团结,狐疑的目光凝视着秦浼。“我昨天查检了,没看到有钱。”
秦浼了然,拿手兰花婶子手中的挎包,当着兰花婶子的面打开,从一堆的药瓶里,拿出一个药瓶,打开瓶盖,里面装的不是药,而是钱。
兰花婶子愣住了,药瓶有些多,她只检查了几个,谁曾想到,药瓶里不装药,而是钱。
这哑巴怪谨慎的,将钱放进药瓶里,别说没撕标签,即使是有标签,也没人敢占为己有,东西可以乱吃,药能乱吃吗?
秦浼将钱放进药瓶里,将药瓶丢进挎包里,把挎包递给兰花婶子。
“全给我。”兰花嫂子吃惊,人都在他们手中,挎包主动上交,算是识相。
秦浼没点头,也没摇头,一阵比划,又把兰花婶子给整懵了。
阿虎挑水回来,嘴里还唱着。“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我是勤奋的和尚,我挑水,我快乐。”
阿虎本想将水挑进厨房,见到小饭桌上的几张大团结,眼前一亮。“东哥派人给我们送钱来了?”
“想得美。”兰花婶子瞪了阿虎一眼,伸手去拿钱,秦浼眼明手快,将钱按住,兰花婶子愣住,阿虎也是一脸惊悚。
他看到什么了?哑妹居然抢兰花婶子的钱,简直是找死。
秦浼一只手按住钱,一只手比划着。
“?”兰花婶子。
“?”阿虎。
这都比划的是什么啊?谁来给他们翻译一下。
秦浼指着自己脚上的鞋,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指着阿虎挑着的水桶,还拉着兰花婶子去厨房指着搪瓷盆。
将几张大团结塞进兰花婶子口袋里,留下一张大团结,又将刚刚指着的东西又指了一遍,别说兰花婶子看懂了,连阿虎也看懂了。
“你让我帮你去买衣服裤子鞋子,桶和搪瓷盆?”兰花嫂子问道。
秦浼猛点头,妈妈呀,总算是懂了,没辜负她这么辛苦的比划一通。
要在这里住几天,自然要将生活用品准备好,和他们共享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臣妾做不到啊。
“买什么买?钱多吗?”阿虎不赞同,对兰花婶子说道:“兰花婶子,没必要浪费这个钱,过几天你就联系东哥。”
“几天不换洗,人都会腌出味儿。”兰花婶子说道。
兰花婶子对哑妹真是优待,她对其他拐卖的人,可没这么有善心,别说几天不换洗,半个月不换洗都是常事。
他们拐回来的人,在他们这里待得最久的也不到一个月,半个月是常态,哑妹是例外,不确定东哥会不会要哑妹,他们也不想白养她,尽早明确东哥是收,还是拒心,他们会早做打算。
“桶和搪瓷盆有,不用买了。”阿虎说道。
秦浼微微拧眉,她花自己的钱,他还这么太抠搜,得亏解景琛有先见之明,塞给她一些钱,不然想让他们花钱给她买东西,几乎不现实。
“钱是她的。”兰花婶子说道。
“她的也不能……什么?她的钱,她哪儿来的钱?”阿虎震惊。
兰花婶子没搭理阿虎,对秦浼说道:“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买齐。”
闻言,秦浼笑眯了眼,对兰花婶子竖起大拇指,指着桶,竖起三根手指,指着搪瓷盆,竖起两根手指。
“桶买三个,搪瓷盆也要买两个?”兰花婶子问。
秦浼点头,阿虎有意见了。“买那么多做什么?”
“她是医生,讲究。”兰花婶子说道。
阿虎嘴角一抽。“这是讲究吗?这是浪费钱。”
秦浼拍着自己的胸脯,那意思很明显,浪费钱也是她的钱,关他什么事。
“买,我给你买。”兰花婶子说道。
“兰花婶子,她是我们拐来的。”阿虎提醒。
兰花婶子不理他,拉着秦浼问:“还缺什么?”
秦浼想了想,差点儿忘了一个最重要的,对兰花婶子做了一个刷牙的动作,兰花婶子了然一笑,承诺道:“买。”
兰花婶子去买东西,阿虎看着秦浼,阿虎滔滔不绝对秦浼科普勤俭节约。
秦浼烦了,打着哈欠朝兰花婶子的屋子走去。
阿虎傻眼了,这是即来之,则安之。
要是所有他们拐来的人都是她这态度,他和兰花婶子就省心省力多了,何愁不做强做大。
高洋和解景琛躲在暗处,秦浼和他们相处得太和谐,想到秦浼昨晚说,那个妇女要联系上线来验货,见那个妇女离开后,他和解景琛就精神抖擞,时刻准备着见机行事。
“景四,你猜那个东哥是谁?”高洋问道。
“不知道。”解景琛白了高洋一眼,他又不是人贩子内部的人,他会知道那个东哥是谁吗?
“所以才让你猜。”高洋用肩怼了一下解景琛的肩膀。
“我不猜。”解景琛拒绝。
高洋有些自讨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景四,你在这里盯着,我去觅食。”
人是钢,饭是铁,一顿不吃饿得慌。
解景琛沉默,默认高洋去觅食。
以防被发现,高洋买回来的都是干粮和水,他可不敢买饭菜回来,饭菜的香味儿飘进废弃厂里就麻烦了,却不防碍他吃了回来。
他们两人,完全可以换班,解景琛自己不愿意去吃饭,他也劝了,解景琛不听,他也没办法。
解景琛倒是不拒绝换班盯梢,养精蓄锐才有精神应付自如。
兰花婶子买东西回来了,高洋盯着兰花婶子买回来的东西,整个人陷入沉默了。
买菜和肉可以理解,买桶买三个,搪瓷盆买双份,这是什么意思?
“景四,她买桶和搪瓷盆做什么?他们用的桶和搪瓷盆都坏了吗?”高洋好奇的问道。
“应该是给我媳妇儿买的。”解景琛说道。
“给你媳妇儿买的?”高洋惊愕。
“我媳妇儿讲究卫生。”解景琛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秦浼都嫌弃和他共用搪瓷盆和桶,又怎么可能跟陌生人共用这些。
他们是有了夫妻之实后,秦浼才渐渐不嫌弃他了。
高洋默了,他媳妇儿讲究卫生,他媳妇儿用的搪瓷盆就有三个,洗脸洗屁屁洗脚都是分开的。
记得有一次,他拿错了盆,拿着媳妇儿洗脸的盆洗了脚,媳妇儿大发雷霆之怒,事后给她买了新的,媳妇儿都念叨了好几天,时刻对他耳提面命,尤其是他打洗脚水的时候,瞧着他拿盆,一副但凡他再拿错一次她就收拾他的样子。
“你媳妇儿昨晚不是说,今天他们就会联系那个叫东哥的人上门验货吗?买桶和搪瓷盆做什么?计划有变吗?你媳妇儿准备跟他们打持久战吗?”高洋有些激动。
“等天黑就知道了。”解景琛也不清楚。
高洋抬头,望着艳阳高照,抚额道:“你侄女还在人贩子手中,小丫头正在遭什么罪都不清楚,这边打持久战,我们在这边瞧着,那边把人给卖了怎么办?”
“你有良策?”解景琛问道。
高洋嘴角一抽,他要是有良策,还会低三下四求他们夫妻两相助吗?
阿虎看着兰花婶子买回来的东西,心口难受极了。“兰花婶子,买一个桶一个搪瓷盆就行了,你还真给她买两个?”
“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兰花婶子白了阿虎一眼,买了这么多东西,一张大团结都没花完,她数了一下,除去她买东西那张大团结,塞进她口袋里有四张大团结。
兰花婶子又一一检查了每个药瓶,有五张大团结,意思就是那妹子随身带着一百块钱。
兰花婶子感慨,怪不得那妹子穿戴好,原来人家真不差钱,还是医生,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