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婶子想了想,也觉得阿虎去叫人不合适,他们是人贩子,不是强……犯,他们是有原则的,无论拐来的人有多漂亮,阿虎都不会见色起心,对那些女同志做出什么,人长得越漂亮,越能卖出高价,尤其是雏,更能卖出高价。
他们是求财,不是求色。
“兰花婶子。”阿虎叫住兰花婶子,问道:“你通知东哥了吗?”
“没有。”兰花婶子摇头,昨天她想的是,今天一早就去通知,谁知睡到日上三竿,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要慎之又慎。“再观察观察。”
“随便你。”阿虎没意见,兰花婶子心细,安全起见,观察就观察,万一那个哑妹有问题呢?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兰花婶子来到小屋里,看着秦浼的睡相,真不雅观。
“哑妹。”兰花婶子叫道。
秦浼听到了,抱着被褥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褥。
“哑妹,起床了。”兰花婶子在秦浼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秦浼浑身一僵,她差点儿忘了,她身处狼窝。
秦浼抱着被褥,爬到床角,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一副我很害怕你的样子。
转而一想,昨晚他们还一起吃了一个愉快的晚饭,今天又害怕了,太刻意了。
秦浼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补救啊?
兰花婶子站在床边,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秦浼。
“起床,吃饭了。”兰花婶子话音未落,转身走出去。
秦浼一脸懵,什么意思?不怀疑刚才她的做法过于激进吗?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秦浼揭开被褥,穿上她的高跟鞋,脚磨起泡了,忍着脚痛走出屋。
秦浼后悔穿高跟鞋了,穿平底鞋不香吗?
小饭桌上,兰花婶子和阿虎坐在桌前,吸溜吸溜的吃面。
秦浼刚要坐下,兰花婶子却叫她去洗漱,秦浼愣住了,洗漱什么?她的洗漱用品在家里,她可不觉得他们会仁慈的给她准备洗漱用品。
人贩子对拐卖的人不会这么周道,即使准备了洗漱用品,绝对不是新的。
别人用过的洗漱用品,打死她也不会用,比如牙刷,绝对不能共享,她和解景琛都没共享过一把牙刷。
“厨房里有水。”兰花婶子说道。
秦浼很是无语,人贩子都这么讲究卫生吗?
秦浼转身朝厨房走去,厨房里只有一个搪瓷盆,洗菜洗碗洗脸都是这个搪瓷,还好他们洗脚是用桶。
只是这桶,秦浼也是一言难尽,他们用桶洗脚,然后又用桶去挑水。
她后悔说人贩子讲究卫生了,这哪里讲究卫生了?分明是不讲究。
用洗脚桶装饮用水,还不如拿搪瓷盆洗脚。
秦浼直接将手插进桶里,用手敷衍的洗了一把脸。
“兰花婶子,哑妹直接在桶里洗脸。”阿虎一进厨房就见到这一幕,毫不留情告状。
“……”秦浼。
冤枉,绝对是冤枉,她在桶里洗脸吗?说她在桶里洗手,她都认,洗脸,不认。
不能开口狡辩,秦浼都要叫几嗓子。
“在桶里洗脸就在桶里洗脸,你嚷嚷什么?你看,她被你吓得。”兰花婶子对秦浼还是很包容。
阿虎有些自讨没趣。“半桶水被她霍霍了。”
“你去挑。”兰花婶子说道。“长这么大个,挑水都抱怨,我们换一下,你做饭,我挑水。”
阿虎幽怨的瞪秦浼一眼,拿着挑水担,将秦浼霍霍的半桶水倒掉,去挑水了。
秦浼来到小饭桌坐下,盯着饭里的面,迟迟没动,她是不喜欢面食,不想动筷却不是这个原因,煮面的水是桶里的水,而他们用桶洗脚,她是真心吃不下。
昨晚她吃得香,是因为她不知情,知道后心里膈应。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可万一他们有脚气呢?
“快吃,面要陀了。”兰花婶子提醒道。
秦浼抬头,瞅着她。
昨晚都吃了,咬牙再吃一顿,等东哥来了,无论东哥看不看得上她,只要东哥一走,她就离了,不陪他们玩了。
秦浼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兰花婶子又开口。“你还要和我们住几天,你缺什么,我去给你买。”
秦浼不淡定了,还要和他们住几天,不是说昨天就联系东哥,让东哥来“验货”吗?
他们对待秦浼,绝对对是破天荒史无前例,没将她关起来,随便给点吃食,只要不饿死就行了,怎么可能让他们跟她和阿虎坐在一起吃饭。
一顿两顿可以忍,几天实在是忍无可忍,秦浼筷子一丢,傲娇的回屋了。
兰花婶子看着秦浼离去的方向,愣愣地出神,像在深思什么。
没一会儿,秦浼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张大团结,在兰花婶子惊悚的目光下,秦浼将几张大团结拍在饭桌上。
兰花婶子呆若木鸡,把秦浼带回来,她对秦浼搜身,她的斜挎包里也搜了,一个银针包,几个撕了标签的药瓶,药瓶里装着药丸,至于是什么药,她也不清楚,反正没有杀伤性的武器,至于钱,她是真没搜到。
钱是解景琛昨晚塞给秦浼的,秦浼没带钱,解景琛觉得,有钱好办事,硬塞给她,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你哪儿来的钱?”兰花婶子问。
秦浼嘴里啊啊啊叫,一阵比划,她自己有没有懂不清楚,反正兰花婶子没看明白。
“我问,你用点头或是摇头回答。”兰花婶子都被秦浼给整蒙圈了,沟通障碍,又要强行沟通,就要想办法解决。
秦浼点头,表示同意。
“你昨晚给我们下药了?”兰花婶子问出心中的疑问,跟秦浼交流不能拐弯抹角,要开门见山。
秦浼愣了一瞬,坦然自若的点头。
兰花婶子错愕,这就承认了,正常逻辑,她不该承认。
“你想毒死我们?”兰花婶子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她想毒死他们,他们早就见阎罗王了。
秦浼摇头,双手合十,放在侧脸,闭上眼睛,做出睡觉的动作。
兰花婶子看懂了,她不是想毒死他们,她是想让他们睡觉。
“你想迷晕我们?”兰花婶子故意曲解秦浼的意思。
秦浼连忙摇头,又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
“你想让我们睡觉?”兰花婶子问道,见秦浼点头,还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兰花婶子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
秦浼想了想,指腹搭在自己的脉搏上,一阵比划。
“我们有病?”兰花婶子问,秦浼点头又摇头,兰花婶子整不明白。“什么意思?”
秦浼学着老中医的样子把脉,兰花婶子恍然大悟,问道:“你是医生?”
秦浼点头,朝她竖起大拇指。
秦浼是医生,兰花婶子挺惊讶的,她朝秦浼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你很厉害。”
对医生,大家都有一种推崇。
秦浼拍着胸脯,双手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脸上的表情是洋洋得意。
这妹子,怪骄傲的,兰花婶子对她挺无语的。
秦浼是医生,身上带着药,虽然奇怪,却也见怪不怪,只是她对他们下药,虽不致命,只是让人睡觉,兰花婶子还是谨慎起来。
暴露她是医生的身份,更让她起疑,兰花婶子有些看不懂她此举是为什么。
“你还会对我们下药吗?”兰花婶子问道,隐约觉察到,眼前这个哑巴是个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