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诚粟也皱起眉头。
他听说过通臂教的名头!
家主当年,几乎将通臂教弟子杀了个干净,没想到数年过去,这玩意又死灰复燃了!
通臂教的背后,不是别人,正是红石谷秦家!秦家通过通臂教买李家修士的性命,倒是不足为奇。毕竟这三年来,秦家对李家,该是恨之入骨!
李诚粟又追问了几句,确定对方是受通臂教致使,且没有其他复杂关系,这才朝着一旁的“油嘴鼠”点了点头。
油嘴鼠得到示意,当即掏出匕首。
大当家见状,惊恐万分:“不!你们不能杀我,我已经......”
“噗!”
匕首利索地刺在大当家的侧颈上,鲜血如泉柱涌出。大当家瞪大眼睛,不甘心地盯着“六子”,眼里的光芒却渐渐黯淡。
“这里就交给你了。”
李诚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抛给油嘴鼠。
油嘴鼠掂量了一下,喜笑颜开:“还是当归山的老爷大方!小的一定将手尾处理得干干净净。”
“嗯。”
李诚粟转身,带着马队继续向梅岭进发。
李继言跟在身边,忧心忡忡:“太叔公,秦家连冒充牤教的劫匪都舍得收买,你说他们会不会勾结牤教?”
李诚粟脚步一顿。
三年前,蒲县发生了一起天大的事件!
白露门在掌门丁太姜的两百大寿上设局,除掉了当时蒲县乃至两府都十分神秘的牤教之主——侯献伯!
然而此举,并没有将牤教的嚣张气焰压下去,反而成为牤教暴动的导火线。
哪怕侯献伯和巫九活着的时候,牤教的势力也只是局限于蒲北一隅,还时不时被白露门撵得上蹿下跳。按理来说,牤教失去了最顶尖的两位战力,应该衰落,乃至消亡才对。
事实恰恰相反!
所有人都低估了侯献伯的影响力。
当牤教新任教主尹光洋,高举为侯献伯复仇的大旗之时,成千上万的教众疯狂涌进蒲县,直接让牤教壮大了十倍不止。
这是蒲县修士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
牤教,到底有多少人?
没有人知道。
尹光洋能控制麾下教众吗?
自然不能。
但这不重要!
过去五百年,牤教秉着“有教无类”的理念,向无数求道之人免费发放过修炼功法,其中有一部分人找到新的跟脚,摆脱“牤教”这一低贱的身份。但大多数人,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无人问津,只能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他们不关心修真界的变化,也不关心牤教的现状,甚至早早忘记了“牤教弟子”的身份。牤教历代教主,都无法驱使他们。忽然有一天,他们听到侯献伯的名字,听到牤教变得活跃了,听到牤教涌现了一名接着一名筑基修士!
有人因此感到好奇和激动,寻访牤教的总舵,为侯献伯所用。更多的人,依旧选择沉默。沉默的原因在于,他们早早接受了自己的平庸,也接受了牤教的“平庸”。
所谓的大同世界,不过是教主的痴心妄想。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不如抢点东西划算。可仅仅为了抢一些东西,就冒着生命危险南下蒲县,值得吗?
当然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