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鸣对此，无可奈何。
他虽是盟主，但联盟的核心是李家，李家的核心在于族老。
哪怕他不需要借助李家的力量，可其余各家信任他的基础，仍在于他“李堂主”的身份地位。
他的信誉是与李家绑在一起的。只要族老们抽调李家子弟离开，联盟立马就会崩塌——没人会相信李家一边明哲保身，一边积极领导联盟参与抗妖事业。
从某种意义上，族老们掌握了联盟的命脉！
而他们又活了大半辈子，固执己见，李相鸣别说劝谏，能顶两句嘴就已经是胆子大了。
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将联盟库房的灵石全部砸给李家，直接扭转族老们对于联盟的认知。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举同样瓦解联盟根基。
第二，遂了曹复宇的愿，在当归山策划政变，召开族会，在各种“呼声”中当上家主，一步到位！
只要他当上家主，四房肯定站在他这边，届时就算是李辉南、李谦雄等人回来，难道要对四房大开杀戒吗？
为家族计，他这个便宜家主都会继续当下去。
然而，单是一个勾结外人的罪名，就够他声名狼藉了。家主宝座，他又能坐多久呢？
李相鸣实际上，只有第三条路可行——对族老们妥协！
他现在能做的，便是打下猴儿谷，将其视作镇妖营东征的阶段性胜利。
之后便是等待。
等联盟改革深化，等造办处能够盈利，等镇妖营收缴大量废弃灵田。说白了，要等联盟有钱，不是那种拆东墙补西墙，而是能让各家，尤其是李家得到稳定的回报。
只有这样，镇妖营才有机会彻底扫荡蒲东的残余兽潮。
“延菌，对不起！”
李相鸣叹息一声：“待我忙完之后，再回来陪你。”
曹延菌颔首，乖巧地投入李相鸣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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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姑射岭。
镇妖营驻地人影绰绰。
徐进抱着一个大酒缸，却没随人流进入主帐，而是转到后厨，探进去一个脑袋，问道：“四娘，咱这酒什么时候送进去？”
徐芷兰正在叮嘱灵厨按照顺序烧菜，听见帐外声音，不由回头，满脸无奈：“你现在送去就行。”
徐进“哦”了一声，却没动弹，看着徐芷兰傻笑。
有灵厨见状，顿时大笑道：“徐进，你那点心思谁人不知晓？也就四娘脾气好，不然早给你第三条腿打断。”
徐进“呸”了一声，骂道：“你们知道个卵，四娘才不会这样对我。”
说罢，他殷勤上前，觍着脸问道：“是吧？四娘！”
“那可说不准。”
徐芷兰横眉冷对，仿若生气。
徐进浑身一颤，连忙后退两步，夹住双腿。
“瞧你那胆子。”
徐芷兰一下子被逗笑，但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微红，上前拎住徐进的耳朵，将他拖出帐外，教训道：“大军开拨在即，你们勋鉴司的工作忙完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
“那就是还没好！”
徐芷兰冷声打断，随即又道：“即便你的工作做完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别老是过来打扰我。”
“我......”
徐进挠了挠头，却不敢反驳：“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道绿色身影缓缓走来。
徐芷兰一惊，连忙放开徐进，躬身行礼：“见过盟主！”
李相鸣早就瞥见这一幕，不过没说什么，只是问道：“灵膳准备得如何？”
“回禀盟主，随时都可以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