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一样,权柄不小,掌握官吏升迁,又可以影响军方的一些动作。”
“只要你我有这个能力,又与皇子相近,那就不是有没有人想的问题了,而是你我有这个能力帮他们!”
正是因为已经察觉到一些这个迹象的苗头,尤其是在淳于越那边的一些个情报反馈过来,让右相是彻底的下定了决心。
要是百年之前,他不介意再屹立于风暴中心,他有那个自信和手段可以岿然不动。
可如今,已经是差不多前前后后两百年的朝堂震荡,人心沉浮,哪怕是他本身是百家中人,修为并不低,精神磨砺得更是坚韧,也一样疲惫了。
在这样的漩涡当中,既然预见到了危险,而且是自己没必要一定参与进去的权势之争,他又何必恋栈?
不如一早归去,洒脱江湖中,修为也能有不小提升,自从他下定了决心,神魂磨砺也是一日千里,短短时间内,赫然已经有了阴神本质出现。
“所以,老友抱歉了,没有提前告知你。”
“吾既然乞骸骨了,那圣人必然短时间不会放你走了。”
“这漩涡,你得抗住咯。”
对于自己的老友调笑,也证明了右相没有那么担心,能够位列太傅,自己的这位挚友,比他的心智可坚定得多。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何文庙规定,修行的帝王三百年一任的原因。
见多了人心,尤其是在那个位置上,心性变化,往往就是在一霎之间,是以对于寻常帝王来说,三百年也已经是极限了。
只不过如今的这位玄帝,确实也是开创了盛朝历来罕有的盛世,能不能坚持得更久,谁也说不好。
反正如今三百年的大限还未到,这位陛下要继续延期留任,亦是猜想。
事情还未可知,或许还有什么变数也说不定。
太傅看着一脸轻松的右相,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对这位老友拱了拱手。
“此去经年,未必短时间能再见了。”
“还望君自珍重,也祝君逍遥常乐!”
右相站起身来,再次躬身长长行了一礼。
“君亦如此,多相保重。”
“尤其是君非吾,吾只是选人,任用,于事上并无太多能力。”
“不过是一个庸人而已。”
“君之大才,至今依旧足以匡扶社稷,太傅之位是枷锁,亦是护身符。”
“不到万不得已...”
他没有说完,可是太傅也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两人双手紧握。
就好像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风雨同路,君心我知!
...
与外界所想的不同,右相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风波,被他选用的那些官员,也很快就有了另一个靠山所在。
多年以来极少见外客的太傅府邸,如今好似又成为了昔日的右相府一样,门前来往的尽是各部的官员。
对于这一点,左相似乎早有预料,甚至和着急前来的一位皇子,仔细的分说了里面的奥秘。
“别看咱们这位右相号称善守文以持正,实际上也是个心思极为灵巧机敏之辈。”
“他所用之人,哪怕是我有不愿,也不得不称赞其能力。”
“而那位太傅...”
“更是圣人开朝以来,选用的最厉害的一位能人...”